汉朝韩信受饭,乃是活命之恩。我待你就大不相同,你吃了也罢,就是不吃,也
不过是换个味而已。你要心里真的感激,非要还我这个
的话,最多你以后
还我一顿饭就是。」
李瑟微笑道:「那好,我还姑娘一万顿饭。」
楚流光心里大怒,心想:「好个登徒子,真是无礼,我难道要你养吗?等会
就叫你识得我的厉害。」可是嘴上却说道:「好,那就说定了,公子请吃饭吧!」
李瑟道:「那可多谢了。这么多的食物,请姑娘的家一起来用吧!」
楚流光心想:「你还不知道我的况?我母亲若在,勿用敢派你来?」道:
「我没有家。我母亲去世一个月了,她是我唯一的亲
!」
李瑟惊道:「什么?」连忙站起,道:「楚姑娘,真是对不起,惹你想起了
伤心事。不过还请节哀,伯母在天之灵,定会愿意你好的,你若快快乐乐的,她
才会心安。」
楚流光本来淡淡的,听了李瑟的话,不由一惊,心想:「这家伙真会安慰。」
道:「多谢你的关心。不过不必说这个了,请吃饭吧!」
李瑟见楚流光不想继续说下去,知道她不喜欢这个话题,忙道:「对、对,
我也饿了,吃饭、吃饭。姑娘,你也一起吃些吧!」
楚流光道:「我吃了些食物,几不想再吃东西。」
李瑟道:「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楚流光微微颔首。
李瑟方才知道了楚流光的身世,尽管桌上的都是珍贵食物,肚子又很饿,可
还是慢慢地只吃了一点食物,就不再吃了。
李瑟道:「姑娘,我吃饱了。多谢姑娘的款待。」
楚流光道:「不必客气。」
李瑟见楚流光一个姑娘家,独居在山谷里,唯一的亲又刚刚去世。虽然她
有奇术在身,或许还是会很苦,应该开导她,让她高兴。
可是又不晓得该说什么话题,见楚流光蒙着面纱,就随道:「楚姑娘,你
为什么老是蒙着面纱?是不想让别见到你的绝世容光吗?」
楚流光道:「和你说的正相反,我怕我太丑,吓着别。你们男子都对
的容貌特别感兴趣吧!而且越是瞧不到,越是想瞧?」
李瑟一怔,道:「可能吧!不过容貌是天生的,父母所赐,岂可自弃?!姑
娘多心了。世还是美的少,丑的多,如果世
都像姑娘方才一样的想法,那戴
面纱的可多的很了。再说姑娘如此风度仪态,要说长得难看,可是谦虚啦!」
楚流光道:「你这么多话,无非是想瞧瞧我的长相罢了。直接说就是,不用
拐弯抹角。」说完揭下面纱。
李瑟悔又说错话了,不知怎么补救,见楚流光已露出了大半的颜面,只是
左颊还掩盖着。
但是这足已泄露了她那绝世容光了。只见她丰姿绰约,容光潋滟,素轻施,
岂是常光艳。眉横青岫远,鸦绿云堆,极尽妩媚。
李瑟虽见惯美,不过还是有惊艳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李瑟不知道应该做什
么,不免呆呆地望着楚流光,不知所措。
楚流光见李瑟看呆了,心里不由轻蔑,道:「看够了吗?」
说完不等李瑟答,突然把遮着左颊的纱巾也揭了下来,一块红色的胎记赫
然显露出来,触目惊心。绝美的容颜上有着这样难看的疤瘌,反差极大。
李瑟不防之下,也是吃惊不已,「啊」地惊叫了一声。
楚流光冷笑道:「怎么,怕了吗?」
李瑟过神来,尴尬地道:「对不起,我绝非有嘲笑姑娘的意思。姑娘的容
貌如何,其实何必在意呢?德行为首,容貌等而下之而已。无盐为千古第一丑,
但却是千古第一贤媛。姑娘心地善良,德行高尚,我和姑娘素不相识,姑娘都礼
待有加,我心里很是感激的,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才便随问了问,倒叫姑
娘上了心。」
楚流光道:「是吗?可是我认为你说的不对。容貌怎么不重要?否则我年幼
在山外的时候,怎么遇到很多嘲笑我的长相?我恨死他们了,恨不能把他们都
杀光!」
李瑟呆道:「你……你?杀了很多?」
楚流光道:「我那时还小,并未大开杀戒,不过现下再杀,也还不晚。嗯,
就从今开始好了。」
李瑟舒了一气,笑道:「楚姑娘,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唐朝的名将郭
子仪是个不拘小节的,当时的一个大臣卢杞来拜访,他一反常态叫妻妾都避。
事后有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卢杞相貌丑陋,内心险恶,妻妾见了他,必
会发笑。他这样会怀恨在心,以后一定会报复,掌了权后,会灭我族的。『楚姑
娘,你要是这么想,就和卢杞一样看不开啦!「
楚流光心想:「好个傻瓜,我今要拿你开刀,你还不晓得,还想讽刺我。
好,让你死前说个够吧!」淡然道:「看得开又如何?」
李瑟道:「其实只要想通了,就没什么啦!天地尚无停息,月且有盈亏,
何况世能事事圆满吗?姑娘才德兼备,有许多世
都没有的禀赋,一些俗
只看见姑娘的容貌有缺陷,却不知道羡慕姑娘的才德奇术,他们都是蠢笨的
罢了,值得姑娘生气吗?而且姑娘其实是绝美的,不过上天嫉妒姑娘,才让姑娘
有了缺憾。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十全十美的必会招天嫉的,姑娘如今有了这
个缺憾,以后定会福缘厚。我虽不会看相,但我觉得姑娘脸上的红印,乃是姑
娘的福印呢!」
楚流光听了李瑟的话,做声不得。她虽聪明绝顶,可是一叶障目,对于自身
的事,想得甚少。忽然听见李瑟的说法,只觉发现了另外一个天地,心想:
「难道……难道我脸上的印记,是母亲……」
楚流光只觉脑里纷无比,呆了好久,醒悟过来的时候,听见李瑟还在说道:
「世多半平庸,我们要是什么事
都和他们一般见识,那还不得气死?我这些
子一直考虑这些事
呢!因此有些体会。我以前就总是和些庸
一般见识,自
己气的够呛,其实何必呢?我们只要和光同尘,不必在意别的看法,明白自然
行事,恬淡自然就好啊!」
楚流光听了李瑟的话,心里忽然有些触动,心叫好险,想道:「这果然是
个厉害物,居然什么话都说到我的心里了,让我欢喜异常。他是勿用派来对付
我的无疑了,否则怎么可能遇到这么聪明的
呢!世上还有这样厉害的
物,
真是叫恐惧。」
楚流光想到这里,心念一转,便有了计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