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旁晚的太阳老是恋着天空,总是不肯回到大山后面的家。更多小说 LTXSFB.cOm
吃晚饭前,公爹汪作从自家的菜园子里回来,把刚从菜地里摘回来的几个鲜
的紫色的大茄子倒进灶台上的铝盆里,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盯着正在忙着盛饭的儿媳
儿红狐俊俏的脸庞说:“呵呵,这些大茄子多顺溜啊,鲜
着呢。”
锣鼓听音儿,说话听声儿。猛听到公爹这话,红狐的心儿提搂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心中暗叫一声:糟了,莫非老东西发现了啥?霎时间,红狐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十分地不自在。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红狐忙把手伸进放在灶台上的脸盆里,掬两把水洗起脸来了,她一边洗脸,一边说:“嗯嗯,爹啊,饭盛好了,你先吃吧,俺去前边三婶家里有点事儿。”
走出家门,红狐径直向自家的菜园子走去。
此时的太阳还没有落下山去,蹲在西山上。西天上一片火红,直到天际都是暗红色的。
红狐的思绪有些了,心里依旧是扑扑腾腾的,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望着西天上那一大片的红,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纷
的思路,努力去回想昨天的事
:昨天晚饭后,自己偷偷地拿了一个茄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藏在铺盖里边,然后锁上房门到外面乘凉去了,晚上十点钟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门,关好窗,拉上窗帘……红狐思忖道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啊,难道是老东西看见了?不会不会,她急忙否定,因为自己拿茄子时老东西分明是在中间炕上吃饭;莫非是老东西在窗外偷听?是吗?啊啊,那如果是真的,那可是真的丢
丢大了啊!因为自己的确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来的。想到这里,红狐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继而她又在心里骂开了丈夫汪小山,你个死鬼,你个不中用的家伙,跑到几千里之外去挣那两个
钱,把俺一个
丢在家里,一丢就是两三年,就跟寡
一个样活受罪啊!
想到这里,开春以来点点滴滴的往事就像演电影一样清晰地出现在红狐的眼前。年底婆婆过世以后,公爹消沉了几天就又起来,尤其小山过完正月十五外出打工、两个儿子返回学校以后,老东西看自己时越来越肆无忌惮,不该他看的地方他能瞪直了眼看上好长时间,弄得自己十分地不自在。红狐知道自己这个近六十的公爹是个啥东西,因而晚上睡觉时总是把门窗都收拾得稳稳妥妥的,不敢有半点马虎。今年春末的一天中午,红狐正在烧火做饭,老东西从山里回到了家,走到锅灶前,红狐站起来让他过去,然后红狐弯腰伏在锅灶上往锅里下面条,谁知穿的单裤夹进了沟里。这时,老东西从后边伸过手来,一声不吭地把红狐的裤子给扯出来了!红狐恼了,反身怒道:“下流,为老不尊!”说罢,又转过身去忙活锅里的面条。老东西又动手了,他把红狐的裤子用手往
沟里掖掖说:“呵呵,原来咋样还咋样。”说完就走到了中间炕上准备吃饭去了。红狐那个气啊,她真想着把一盆刚刚出锅的面条子全扣到老东西的
上去,让他尝尝不做
事的滋味儿!但是红狐还是忍下了这
气,她知道这是家丑,家丑是不能外扬的,一旦这么做了,外
肯定会知道的,那对她自己、对小山、对两个儿子今后做
是极大不利的。于是,红狐就打电话让小山回来一趟,但却不说理由,小山吭哧了半天说工期紧
家不让请假,气得红狐就说你爹死了,小山听出媳
儿生气了,就木木呐呐地说哪能哩,俺爹活蹦
跳的,不可能说死就死了。红狐就气得挂了电话,她怎么能跟小山在电话上说得清楚啊!小山心里明镜似地说,呵呵,媳
想是俺哩了,不行哩,坚持坚持吧媳
儿,等俺回家后给你补上去还不行吗?
小山他们家祖祖辈辈生活的这个山村叫着红狐狸夼,四百多户家,坐落在跑马岭和垛鱼顶之间的一个山间小平原上,是高山镇几十个村庄里较大的一个村子。据传说,汪姓老祖宗定居这里时叫汪家庄,后来繁衍成为几十户
家时,山谷里来了一只狐仙。这只狐仙全身红彤彤的,奔跑起来活像一簇火苗飘向远方。有一年夏天里,这只红色的狐仙把村子里财主家里读书屡试不第的迂腐公子给迷住了,两
结成连理,双双奔去东海做逍遥仙去了。从此,这个汪家庄就名声大起,远远近近的
们就不再叫它原来的名字,而是叫它红狐狸夼了。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而远远近近的
们都叫这个村子红狐狸夼却是真的,镇上的当官的都这么叫,就连县里印的地图都这么叫哩。
红狐狸夼的汪作是个烈士的后代,他妈还没生他的时候他爹就在解放莱阳城的战役里牺牲了,他是背后生
,连他爹啥模样也没见着。生下他之后,他妈就再也没嫁,反正有
民政府养着。他妈一边抚养着他,一边快快活活地过
子,三快活两快活就又相继给他生下两个弟弟。他的这两个弟弟的爹是谁不光他妈知道,就是村里的老
儿也都心如明镜,
民政府也没办法,只能把他娘四个一起养活着,那是绝对不能饿死
的,别说他和他妈还是烈属,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不允许饿死
的。这个汪作
从小就耳濡目染,年轻时是
的营生几乎没做过,吃喝嫖赌抽、拐卖坑骗偷样样在行,尤其嗜好黏糊
,啥样的都不嫌弃,看见漂亮的变着花样去黏糊
家,不行就来个霸王硬上弓,不知有多少良家
被他糟蹋过。01bz.cc
民政府也惩治过他,他一被抓进去,他妈就去公社、县里哭天嚎寻死寻活地又要跳井又要碰湾地闹,在公社或者县里的大门
披
散发大骂他那死去的烈士爹不该扔下他们孤儿寡母不管任意被
欺负,于是犯事的汪作
就会被释放回家,回家后汪作
不思悔改,反而更加张扬,公然报复告他的
家。在村里,
们背地里都叫汪作
“畜生”,远远地躲着他,唯恐被这个无赖流氓祸及着。汪作
十九岁那年,被他搞大了肚子的十七岁同村姑娘秋菊在万般无奈之下嫁给了他,秋菊一生挨汪作
的揍,那就像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还不到六十岁就在去年年底早早地走了。
汪小山却不像他爹,长得随他妈。汪作
看外表那真是叫一表
才,白白净净的国字脸,周周正正的,
阔鼻高,浓眉大眼,一米八多的身材,肩宽腰细,魁魁梧梧,上短下长,颀长俊朗,不知就里的姑娘、媳
们一看就会被他这这外表迷惑得丢了三魂七魄的。汪小山虽然也有一米七几的的身材,但他有点像姑娘,纤细,细皮
的,椭圆形的脸蛋,细长的眼睛,高鼻梁,一笑嘴两边就显出一对酒窝儿。小山的
格很是内向,话不多,一说话就红脸,从不与
争执吵闹,看上去显得有点木讷。假若不知底细的
,你说汪小山是汪作
的儿子,打死他也是不会相信的,然而这的确是真真实实的。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古语,在他们这对父子身上无论是长相还是品行都得不到验证的,切切底底地失效了。
汪小山长到二十岁上,有来提亲了,那年大概是九二年夏天吧。姑娘是栖霞县牙山下一个小山村里的,与汪小山同岁。那天,当媒
把姑娘领到林寺山下的一处饭店与汪家
见面时,还没等小山和他妈表态,汪作
就一
应承下来,说这真是郎才
貌、天作之合的一对儿。吃饭时,汪作
积极主动地往
家姑娘碗里夹菜,那热
高得无法形容,仿佛这姑娘不是给他儿子说的对象,而是给他自己找的,眉开眼笑的,看那阵势愉快得见死见活的。
你道为啥汪作这般高兴呢?看官你肯定会说,是那姑娘太漂亮了吧?对对,一点不假!姑娘一米七十多的身材,丰满而苗条,胸峰高挺,细腰长腿,着一套雪白的西装,庄重而洒脱,优美而高雅;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忽忽闪闪,活像两湾盈盈的秋水。这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