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比风还冷的语气。
我本以为慕芷璃会羞辱我,骂我,毕竟我没拒绝掉,给许老弟又摸又抱来着,还表现得.……那么不知羞耻。这不是一句“他可能和慕芷璃关系很好”能够解释的。
结果,并没有。
慕芷璃只是淡淡撂下话,在前引路,摇曳昏白的路灯里,他的步子显得虚浮脆弱,透着最深邃的疲惫。
我突然想……昨天他可接近一夜没睡呢……白天他真的有好好补觉么?
“死秋云,”他背对着我,“今晚,再跟我试一下。”
“唔……可我觉得你需要睡觉……”我迟疑地。
他直截摇头,“不需要,早点换回来,早换早安心。”
“可……你这样身体会垮的啊……”
“无所谓,早点换回来,你我都能好好休息。”他又摇头。
“唔……先不说这个,今天老班导没对你怎样吧……留作业的话,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早点换回来,你自己解决那些逼事。”他再一次摇头。
这次我终于察觉,他摇头完全是机械的本能动作,经常修仙的我,明白那是濒临油尽灯枯的预兆。
“慕芷璃!”
我焦急地叫住他。
天知道他这两天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累!为什么像是一点没休息过!他不是被抓住过睡觉玩手机么?你的休息呢?你的懒散呢?
我既心疼又伤心,我只想他好好睡一觉。01bz.cc
“?”
他突然回眸望了一眼我。
那其中的悲伤、苦闷、甚至愤慨……轻描淡写将我刚刚凝聚的意志击碎。
他的疲惫蕴含某种恐怖的偏执,我隐约明白那种偏执是什么,就像我明白那种悲伤是什么一样。有那么一刹那,我仿佛和他心意相通,明白了他此刻心中的一切。
“……”
【去休息吧】,再说不出口了。
慕芷璃扭回脖子,继续一步一步虚浮走着,我凝望他的背影,忽然有股莫名的冲动。
身体比理智先反应过来了,我小跑着冲上去,紧紧把他搂着。
我过去的腰肢很瘦,而这才几天,它竟然更瘦了,都瘦得病态,我心疼地捏一把,也不知是在心疼身体,还是心疼身体里的傻一抹多。
“怎么了?”他反应慢半拍。
我晃晃喷香的保温餐盒,勉强挤出微笑,“烤鳗鱼,熏牛排,请你吃喽。”大笨蛋,快点吃点好的,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这本来就该是我的。”慕芷璃慢吞吞地翻个白眼。
“你的就你的吧,”懒得争了,“但我也要分一半!至少三分之一!”
“不行。”
“凭什么啊?明明是我撒娇要的东西!”
“就凭你也是我的。从头到脚是我的,从声音到容貌是我的,从子宫到乳X都是我的。你没资格分走,但是,你能求我喂你。”慕芷璃慢吞吞道,然后狠狠一把,蛮横拉开防盗门。
这大男子主义的话真想不到会从慕芷璃嘴里说出来……
吵着吵着我俩也到家了,换了鞋,来不及换衣服,我便去寻找母亲sm……然而母亲竟然不在,怪,平时明明就算相亲约会也要十点前赶回来的……难道……?
来不及想了,因为慕芷璃已经打开烤鳗鱼的盒子,很快很小口地吃了起来。
我凑过去张嘴。“啊~~”qwq!好香!好想吃!
“干嘛啊?”慕芷璃斜眼。
“不是说喂我么!”我气恼。
“哦,”慕芷璃说完低下头,仔细在挑挑捡捡,诶,难道真的要喂我了吗?真到这时候感觉有点羞耻。
“闭上眼,啊。”慕芷璃轻声。
我:“啊~~~”
嘴里轻轻被塞进来什么东西。
脆的,生的,半甜不咸,这就是鳗鱼么?怎么……一股胡萝卜味儿???
等一下!这特么、特么的就是胡萝卜!
我大惑睁眼,此时慕芷璃正夹着那个、饭店里菜常用的胡萝卜雕花、又准备喂我嘴里,这小贱.人唇角含笑,显然是想耍弄我,提一波心情度。
咽下满嘴的萝卜碎末,我莫名地,心幽幽疼了一下。
“笨蛋,你、你自己吃吧,我不饿了。”
嘴里莫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岂可修,我明明很饿很想吃啊。可腿也不再听我话,带着我,跑进房间,扑进大熊的怀抱。
我这时才发现我的眼泪在滚落。
又哭什么啊,讨厌死了,女生难过的点,还真是矫情。明明没什么吧,只是被那个笨芷璃粗暴地耍弄了,只是没有被芷璃温柔以待,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无聊的事,浪费那么好的一顿饭……
许子受的饭……
想起那个人莫名鼻头更酸涩,一同想起的还有顾家明。
温柔啊、宠爱啊,原来那些零零散散、虚荣又真切的剔透器物,其实才是他们赠与我最昂贵的宝贝。
我以前最讨厌一句:“女孩子生就是拿来宠的”。觉得很SX,很不公平。
但这一刻,我又觉得矛盾了。因为,这副躯体、这副被我占据的美丽躯体,她此刻真真切切地想要被宠,发自本能地想要被宠,得不到就要哭地想要被宠……
笼罩在这种感觉下的我,实在是,无法像过去那样,骂那句话里的女孩子幼稚、矫情、无理取闹……
更别说……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幼稚、挺矫情、也挺无理取闹……
是又不愿承认、承认也不愿开口,很微妙的情绪。自进入这具躯体起,这些微妙的违和的情绪便日渐积蓄。它们欢叫流淌,聚成溪河,等待着某一天,从某个断崖口轰然倾泻而下,飞流直落成三千尺的青丝罗幔。
我猜到那时我会失控。
仔细想想,我也从来没控制住过任何事。
许子受抱过来的那一刻,我,慕秋云,作为自认的坚定男性,不照样避不开,任由他抱了么?我内心比谁都明白,我是能挣扎开的,但我没有反抗,甚至记不起反抗,极其自然地就让抱了去。
或许我可以用“怜悯他”这样的借口,但借口下滋长的,那些在逐渐变化的情绪和心意、女孩儿的小扭捏和小期待……又能骗得了谁呢?
……连自己都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