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据周姣如所推测,离她目前最近的位置怎么说也得有几十公里,只怕到达医院治耳朵之前,自己的腿会是先废了。
“我知道怎么走,你背我一会儿?可以吗?”
莫凡春答应了。
周姣如在她的背上一路指引,远离了那些平坦又荒无烟的道路,最后走进了京城郊区的一个小村庄。
几乎没有什么。
但是至少有一个挂着“悬壶济世”牌子的野医生,周姣如的耳朵被他救回来了。
野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她这只耳朵不要也罢。
周姣如没空去庆幸或者伤怀,她又困又饿,最终喝了几碗医生递过来的糖水,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眼前便是洁白的病房还有吵架的周禹平和周路安。
“……当时的况别无选择,这是最优解。”
“哪里没有选择?!小如被错认成柳镜,你们所有都有责任!”
“周禹平……”
在公众场合,两父子的声音还是压着的,但是他们可能也没想到周姣如这么忽然就醒了,那点内容全给她听了去。
周姣如全部搞懂了。
这场绑架针对的本就是柳镜,但是那天她和柳镜穿了同色系的衣服,身形又有几分相似,导致绑匪没弄清,索一不做二不休,两个都绑了。
事后绑匪拍过柳镜和周姣如的照片威胁柳家,柳家不知道许给了周路安什么好处,他便默认了柳家的说法——
柳家声称周姣如是柳镜,柳镜是无关紧要的,希望对方把“周姣如”放走。
对方没同意柳家的方案,依旧把两个都扣在手中,但是那天鹰钩鼻男
在周姣如和柳镜面前说话
露了他弄错的事实。
柳镜也不是傻的,稍微想一想也知道家里的安排,于是便顺水推舟,趁机逃走,徒留最重要的“柳镜”在那里。
如果不是莫凡春接到任务意外路过那里,周姣如恐怕连命都会没了。
两父子停止了争吵,因为周姣如咳了好几声,让两都意识到她醒了,两
的面色都有些尴尬,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小如……”周禹平奔到她的病床前,却被周姣如拦下。
“先别说话,让我静静。”
看样子是都听到了。
周路安关心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周姣如还嫌他吵得慌,眉就一直没放下来过。
周禹平像是想对她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周姣如刚刚醒,脑子里一团麻,也不想听他说话。
于是周禹平也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变得冷清了,周姣如摸上自己的左耳,纱布层层迭迭,痛感实实在在,提醒着她之前的经历都不是梦。
嗒、嗒、嗒。
一阵陌生的脚步声。
“嗨。”看到时莫凡春推开她的房门,周姣如的警备一下子松懈了。
“想不到你哥和你爸都被你轰走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你不能轰走我吧?”
不在任务状态下的莫凡春俏皮灵动,她还从周姣如的床拿起一个苹果,用随身携带的蝴蝶刀给她削皮。
叁两下,就得到一个完美的苹果,然后她自己咬了一。
“别在意,我这把刀过不少事,我觉得用它削出来的苹果,你可能并不想吃。”
那些惨叫声忽然回在周姣如耳畔,她确实不敢想象眼前的
到底是
嘛的。
“你来……”
“别担心,我来不是找你麻烦的。”莫凡春坐到床沿,“我就是好,你那天是怎么找到路线的?”
原来是这个。
周姣如放松自己,往后躺去,“我去过那个地方。”
“去过郊区?”
“去过一次吧,有一次去爬山,但是香山太多,我就自己去郊区了,刚好去过。”
莫凡春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但是那天你指引我走了那么长、那么弯曲的路,你记得这么清楚吗?”
周姣如笑笑:“我记得当然不清楚了,只是前一天晚上逃出来的时候顺便观察了一下地形,回去复盘了一晚上,然后你来的时候正好是天亮,我就记起来了。”
“原来如此啊。”
她们都对话暂且告一段落,周姣如上下眼皮子打架,但是莫凡春仍然逗留在这里,周姣如只得打起来。
她又拿自己的蝴蝶刀削了一个苹果,“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来救你的话,你会怎么自救?”
周姣如躺在柔软的床上,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早上的时候再跑一次喽。”
“为什么是早上?”
“因为我只有那么一次机会了。”
他们绝对想不到,刚刚跑回来的周姣如会在当天再逃跑一次。
也只有这么一天,早晨是别一天
力最好的时候,却是那群绑匪最疲乏的时候。
放手一搏倒是未尝不可。
莫凡春听完她的陈述,忽然笑了起来,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想伍吗?”
周姣如记得很清楚,当时莫姐是眼睛亮晶晶的,周姣如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她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这是改变她命运的又一次机会。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想。”
从此周姣如就跟着莫凡春了伍,周路安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周禹平当时不在,周姣如收拾收拾行囊,就跟着莫凡春来到了南广城,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