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左汉初步鉴定,是真迹。『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左汉又叫来省博金馆长和第一个认出假画的美院国画系主任薛康林,两均确定此为真迹。金馆长不停鞠躬,不停甩着他稀疏的
发,嘴里是千恩万谢,一
一个再造父母。左汉生怕这老家伙好心办坏事给自己折寿,急忙劝止。
终于,虽然“大画师”尚未抓捕归案,但国宝失而复得,也算大功一件。
现在,整个刑侦支队的工作重心都放在抓“大画师”上。
左汉的任务就是成天泡在物证室,研究那四幅风格迥异的血画和“大画师”留下的诗。他想到,中国画和西画不同,它最重要的元素是线条——无论是山水、花鸟还是物,所有画种在线条这个问题上都是相通的。
无论他们画的是花鸟还是山水,吴昌硕和齐白石那金石气十足的线条都能让一眼认出它们的作者。在中国画的语境里,与其说造型是一个艺术家的风格,倒不如说线条即风格。线条就是中国艺术家的签名。
他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形势,只能试试看。他让卢克将上次没有征集来的本市
物画、花鸟画的画家和学生的作品及照片,也按上次一样的数量要求征集过来。卢克此次雷厉风行,要求各单位和个
必须两天内全部提
警方要求的材料。左汉大喜,同时也祈祷“大画师”真的在这拨
里面。01bz.cc
一天夜里,为案几乎抓
皮的左汉决定出门透透气,于是叫上曹槟等
,再度相约渌水串吧撸串喝酒。
这时候,左汉愁“大画师”的案子,曹槟愁毕业论文的开题,苏涣愁导师刚去世还要与学院分配的新导师磨合,连飞舟愁经济不景气波及书画投资,崔勇愁自己探索的新画风接连被导师和同学否定。几各怀心事,愁云惨淡,居然许久无
开
,纷纷闷闷喝酒。
左汉靠在椅背上,半仰着看天。今夜的月亮弯得妖娆,像一只小狐狸眯起的眼睛。月光黯淡,星光却明朗,一闪一闪的,像是无数个婴儿在一起呼吸。
“夜色真好。”曹槟道。
世皆知英国
热衷谈论天气,这乃是岛国风云莫测的缘故。但左汉并不同意这种说法,而是觉得英国
定是待在一个无聊的小岛上感到持久的无聊,只能下意识地蹦出此话,以显得
与
之间并不尴尬。这和中国
互相问“你吃了吗”是同种逻辑。事实上“天气真好”和“你吃了吗”听在左汉耳朵里,几乎等同于“我和你无话可说”。
五个确实无话可说,但他们已经毫无互动地喝掉一箱。若一直这么安静地喝下去,别
可能以为边上坐着一群失去了新陈代谢功能的哑
。
“天气这么好,要不,咱办个诗会怎么样!”曹槟又道。
可是众似乎
陷自己的烦恼和思索,竟没一个
哪怕“嗯”一声。曹槟好容易调动起来的表
瞬间凝固,真是尴尬儿子做棺材——尴尬死了。
好在老板上了最后一拨羊串,招呼大家慢用,所有
的思绪终于被拉回滚滚红尘。左汉意识到今天出来本是为了放松,还想那“大画师”作甚,于是开
和曹槟说话。此举逐渐带动了旁
,于是这个安静得不正常的桌子总算融
聒噪不堪的露天烧烤摊。
“要不今天咱举办个诗会吧,怎么样?”曹槟不死心,像个价格没谈拢的钉子户。
“你看看今晚的月亮,这么细这么弯,不是写诗的好时节啊!”崔勇道。
连飞舟也附和:“是啊,古咏月诗词,写得好的大都在咏满月,而这残月……”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苏涣马上吟出一句十分应景的词。众正是坐在杨柳岸边。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院锁清秋。”左汉也助阵。
“好句子肯定是有的啦,但不得不承认,在数量上还是没法和那些咏满月的相比。对于不顺意的来说,看到圆满的东西,终究比看到残缺的东西更令
伤感。”连飞舟道。
无反驳。他们真心觉得,如果今夜面对着的是一
满月,他们一定会郁闷到想作诗。可惜不是,世界上又少了五首烂诗。
“哎,你们发现没有,前几次咱出来时,好像几乎都是满月之夜啊。”曹槟道。
经他这么一说,众想想,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但这句话对于左汉来说,震撼力却尤其大。他依稀记得,之前数次出来喝酒,都是在“大画师”作案前后,难道……
他立即放下手中所有吃的喝的,掏出手机查看万年历。随后的发现把他惊得舌挢不下。他毫无征兆地站起来,却半晌无言,众都不解地看着他。
“你们吃着,我得先撤。”左汉说话间,抽出两张纸巾将油腻的手和嘴擦净。
“有悲欢离合,月有
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啊。”苏涣叹息一声。
左汉也不回地冲向警局。
此时卢克正对着一堆资料冥思苦想,专注异常,让误以为此
分分钟能进账几个亿。但在左汉眼里,他就和古希腊雕塑《掷铁饼者》一样,看似要把
砸死,但你等半天他还是一动不动。左汉明白,今晚他又得推一推这尊一动不动的雕塑了。
“卢队长,你快下令马上开会。”
卢克从一堆纸中抬起:“为什么?”
“惊天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