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几秒，很快又从善如流地钻进来，说了声“多谢陛下”便坐到了李无廷身边，舒服地蹭起车来。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马车一路穿过京城的街道。
车厢内摆设齐全而舒适，身下是丝滑细腻的绸垫，一旁熏着淡淡的香。矮几上还摆了茶水、点心。
李无廷端坐正中，只喝了几
茶。
宁如
坐在他旁边，目光频频落在点心上。
如果不吃，会放坏吧……
他喉
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李无廷起初瞥见还视而不见，等看见宁如吞咽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你想吃就拿。”
宁如眸光一亮，伸出手，“这不好吧，多没规矩啊……”
李无廷呵了一声，正要开。
车厢突然猛地摇晃，马车堪堪一刹！
宁如手探到一半，上身蓦然倾斜，“嗯…”他手一落就撑在了正下方——
手是光滑柔软的衣料，一片温热透了出来，紧实的肌
顶着他的掌心。
他垂眼只见自己撑在了李无廷的大腿上。
还有几缕发丝垂落，盘绕在那膝，缠过李无廷的指缝。
宁如心一跳，忙收回手。
抬眼却看李无廷色淡淡，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连被发丝拂过的手指都没动一下，只朝他扫来一眼。
宁如抿了下唇，“陛下，臣……”
刚开，前行的马车又是一晃。
他一手忙扶住桌沿，另一只手再次按到了李无廷腿上。因为想要闪避，反而比上次还靠上面了一点。
手心沿着那隆起的弧度往内侧滑去——
这次，手心下的肌骤然一紧。
接着他手腕被抓住。
李无廷抓他的力道很大，一手将他拎开，沉沉看向车帘外，“外面何事惊扰？”
车帘外传来侍卫诚惶诚恐的声音，“回主子的话，这会儿正经过闹市区。更多小说 LTXSDZ.COM有几个小孩当街嬉闹，属下怕撞到
。”
“主子，是否需要属下过去驱……”
“不必。”李无廷开，“朕的大承，何时连小孩当街嬉闹也容不得了？”
他说，“慢慢走吧。”
“是，属下遵命。”
马车又缓缓起步，轻晃着前行。
宁如手心还残留着一些热度。
但更多的是在回味刚才那番话，还有李无廷说那话时的色。
他望着李无廷，睫毛微动了下。
李无廷侧目，“怎么？”
宁如回，“陛下
民如子。”
李无廷似想到什么，色微冷。
他眼睫一垂，漆黑的眼底映着宁如，“朕也并非对所有宽厚。宁卿可明白？”
宁如点，“臣明白，比如一些孽子。”
李无廷，“………”
·
马车终于行过闹市。
车厢外渐渐安静了下来，大概是行进了某条迹罕至的巷道，只听得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
这一路上车帷都是放下来的。
宁如早就憋得闷，这会儿便凑近车窗，掀了道缝往外看。
四周果然僻静，长长的巷中都没经过。
他稍微大胆了一点，
脆把整个脑袋都钻出去透气。
车厢内，李无廷看着只剩脖子以下的：……
旁边伺候的德全忙道，“宁大，您挂颗脑袋在车外面，像什么事儿呢！”
宁如舒服地搭着脑袋，“没事，不会有经过的。”
李无廷目光沉沉，“你有考虑万一有不幸经过，看见这画面是什么感受？”
什么叫不幸经过？
宁如代了一下，随即感叹，“不虚此行。”
李无廷，“……”
李无廷，“滚回来。”
帝王发话，宁如遗憾作罢。
他刚要将缩回去，马车就拐出巷。出了巷子正对着另一处街，只见几名书生打扮的华服青年站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前。
几似有些迟疑和紧张，相视几眼，其中一还捂了捂腰间。
随后拉拉扯扯地快步进了客栈。
宁如趴在车窗上看几道背影消失其中，坐回了车厢缓缓回味。
现在恰逢会试前夕，他又戴着“考官”的身份。
难免要比平时敏锐一些。
“宁卿在车窗外都能待得乐不思蜀。”李无廷开。
“臣，没有的事。”宁如随应道。
似是觉得他的回答竟如此平凡，李无廷不禁看了他一眼。
宁如这会儿正琢磨着事，暂时没心思和李无廷捧哏。
那几名青年形迹可疑，该不会是考生？
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如果仅靠一点凭空猜测就惊动御前，未免太小题大做。更何况万一惊扰了原本无辜的考生，那岂不是误前程。
思绪流转不过几息之间。
宁如很快有了决断，“陛下，容臣在这里下车。”
李无廷，“怎么，还是喜欢车外的气息？”
“……”
从刚才开始就在
阳怪气些什么。
宁如说，“臣想起要去附近买些东西。”
李无廷指尖在桌面点了两下，随后朝外道，“停车。”
马车稳稳停下。
“谢陛下。”宁如说着要下车，又觉得自己这身绯红的官袍太显眼了一点儿，“陛下能否借臣一件披风……有点冻。”
李无廷看了他两息，“德全。”
“是。”德全很快翻出件披风递去。
宁如往身上一拢，银丝暗纹的玄色披风宽大厚实，几乎盖住了他的脚踝，应该是李无廷自己的披风。
他道了声谢，匆忙跳下车去。
…
宁如下了马车。
侍卫请示，“主子，要走吗？”
李无廷“嗯”了声。
马车缓缓起步，他顿了顿，还是掀开车幔朝外看了眼。
只见那道绰绰身影拢着披风闪身进了间客栈。
视线往上，落向客栈名：月仙居
李无廷目光一定，“慢着。”
·
宁如跨客栈门。
客栈店面不大，由于位置僻静，采光也不算好。大堂中一半背着光，小二从台后掀起眼皮，“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宁如朝楼上望了望，“找。”
小二便不再招呼，似习以为常。
楼梯上方隐隐还能循见些动静。宁如顺着楼梯小心地跟上去，一直到了顶层五楼。
五楼长廊里空
安静，一排有好几间房。
也不知那几名青年去了哪里。
他按着脚步声挨个寻过，终于在尽的一间房门外听见里面隐隐透出的声音：
“银票备好了吗？”
“备好了……题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