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莫过心,老东西正盘数着如何收拾我,我何不先下手为强,对,”想到此,长夫
翻出数年也未使用过,积满了灰尘的文房四宝,笨笨哈哈地给圣上写了一封匿名信,然后唤来沫儿,咬着耳根叮嘱着:如何如何!
打发走了沫儿,长夫开始盘算着如何解决掉汀儿这个活
,长夫
策划了数种方案:毒死他!不妥,尸首如何处置?推到枯井里!不行,寿娘肯定把枯井的事
讲给这小子了,他还能如此顺从地让我往下推么?骗到小河边,推到河中溺死!更不行,这小子会如果会游泳,我这不是放他逃命么?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想杀死一个,还真是件难事啊!长夫
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双手一摊:这可真是请容易,送难啊!
烧死他,长夫灵机一动,终于想出一条美计来,她将阿二骗进内室:“汀儿,你在内室好生休息,不得随便走动!”长夫
告诫首面:老爷已有所觉察,你万万不可走出屋子!
说完,长夫找来铁锁,牢牢地锁死了房门,然后,手执火种,毫不犹豫地投进自己的住宅,只听呼哗一声,火蛇随着夜风熊熊窜起,长夫
“妈呀”地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不好啦,着火了!”在长夫眼中已经丧失了使用价值的,变得一文不值的阿二,手摇着扣死的窗扇:“救命啊,着火了!”
“着火喽,快来救火啊!”
霎时,马府大院陷了空前的混
,不明真像的家丁从四面八方赶来,纷纷投
救火的行列。好在火势不算太大,很快便得到了控制,家丁们甚至还营救出了面首阿二,当然,没有
他的真实
况,仍然认为他是长夫
的贴身丫环。
“汀儿,夫呐?”众家丁将阿二从行将坍塌的寝室里搀扶出来,关切地问道,阿二有嘴却说不出:唉~~长夫
把我用够了,现在却想烧死我,何其毒辣也!
“不知道,”阿二摇着脑袋,心中想着如何才能脱身逃走:“我不知道夫去哪了!”
“夫,”家丁们在废墟里找寻着老
婆:“夫
,你在哪啊!”
长夫早已经逃离火场,慌张之中,她一
撞在寿娘的棺椁上,只见咕咚一声,棺椁居然让长夫
从道台上撞翻到地上,哗啦,棺盖被摔裂,剧烈的振动使寿娘的尸体不可思议地挺立起来,长夫
登时吓得面无
色:“
婆,为何要陷害于我!”
让长夫更为吃惊的是,寿娘昂然挺立的尸体再也不是支离
碎的样子,她身着崭新的寿装,略显突起的额
系着长长的白绸带,在夜风的吹拂之下,哗哗地飘动着,丰盈的双肩上披着洁白的锦缎,显得即庄重又素雅,一双白骨鳞峋的手掌直勾勾地向长夫
的面前伸展而过:“老
婆,我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于死命,还我命来!”
“寿娘,”长夫一边躲避着寿娘的白骨手掌,一边可怜兮兮地乞求着:“寿娘饶我,是我不对,
死不能复生,以后我一定对得起你,年年给你烧纸,岁岁给你上香!寿娘饶我……”
“哼,”寿娘忿然骂道:“难道,我的命就值几张烧纸和几柱香灰么!”
说话之间,寿娘的白骨手掌已经牢牢的拽住长夫的衣领:“走,我与你见官去!”
“寿娘,放了我吧!”无论长夫如何求饶,寿娘的手掌就是死死地拽着
婆,说什么也不肯松脱开,继尔,寿娘的身子猛然一挺,居然飘逸而起,
婆也被抛到空中,长夫
的眼前一片漆黑,因过份惊赅,
涸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肥硕的身子突然之间变得轻如鸿毛,漫无目标地浮
在黑沉沉的夜幕里。
长夫绝望地瞪着黄浊的眼珠,在那遥不可及的天际,在那一片
森可怖的苍茫之中,空烁着一点可怜的烛光,尤如招魂的灾星,直剌
婆的双目,引领着长夫
走向令
魂飞魄散的
曹地府。
啪啦,也不知在空中飘浮了多久,长夫的身体突然重重地摔在凉冰冰的地板上,她揉了揉摔疼的
,昏花的眼前唰地亮起一道白光,好似杀
的利剑,高悬在老
婆的脑袋上。
长夫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她抬起憔悴的面庞,又吓出一身冷汗来,凶恶煞的阎王爷正端坐在自己的面前,左右站满了手执利刃的牛
怪、马
怪,寿娘的身影飘然闪现在阎王爷的案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的清官大老爷,请为小
伸冤!呜呜呜,……”
“你有何冤,”阎王爷面无表地问寿娘道:“但请道来!”
“老爷,呜呜呜,……”寿娘缭起白锦,指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怅然泪下:“小之冤,
似沧海,她,”寿娘又指着长夫
:“她身为宦府的长夫
,却耐不住寂寞,更不守
道,在府中屡藏面首,肆意渲
,为堵住他
之嘴,便怂恿所有的姬妾与之同流合污,如有不从者,便谗言陷害,寿儿便是其中的冤魂之一。”
“哦,”阎王爷铁青着脸:“此话当真?”
“寿娘如有一句谎言,愿受各种刑罚,纵然下油锅火海,也毫无怨言!”
“哼,”阎王爷手指长夫:“无耻
婆,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不,不,”长夫还要矢
抵赖:“我的阎王大老爷,别听这个小贱
信
雌黄,我一向安份守已,洁身自
,恪守
道,……”
“哼,好一个洁身自,好一个恪守
道,”寿娘哗地将园中园的钥匙抛在老
婆的面前:“这是什么,你如何解释?”
“啊,”老婆一时语塞,寿娘又对阎王爷道:“老爷,长夫
每每偷来面首,便藏在园中园的暗室里,天天渲
,夜夜行欢,直至把面首累得
尽
亡,然后,抛进枯井了事,如果老爷肯屈尊实地踏查,园中园的枯井里堆满了面首的尸骸,那便是如山的铁证啊!”
“哦,好一个!”阎王爷手臂一挥:“看来,不给她施以大刑,她是不会如实招来的,来
呢,大刑伺候!”
“是!”牛怪和马
怪一拥而上,手中的杖棍劈
盖脸地砸将而来,长夫
立刻翻滚在雨点般的
棍之中:“饶命,饶命,我招,我招,我全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长夫
跪在阎罗殿前,和盘托出数十年来的行
纪录,直听得阎王爷以及众妖怪们目瞪
呆:“好个
,真是旷世罕见啊!”当听说长夫
还要仿效山
公主,大行群
滥
之举,阎王爷突然大吼起来,那嗓音,与马四老爷何其相似乃尔,长夫
不禁抬起
来,哇,还相似什么啊,眼前的阎王爷原来就是马四老爷:“啊,老爷,你!”
“哈哈,”马四老爷仰面大笑起来:“,老夫我这出戏演得如何啊?我不仅会装皇帝,更会当阎罗啊,哈哈哈,掌灯!”
唰——,马四老爷一声令下,阎罗殿顿时雪亮如白昼,长夫茫然地环顾着四周,这是何等熟悉的环境啊,哇,这不是皇宫么,不知什么时候被大太监改建成了
曹地府,而满脸孤傲之相,飘逸若仙的老道
正兴灾乐祸地坐在大太监的身旁。一脸轻蔑地撇视着老
婆。
“嘻嘻……”而所谓的寿娘,原来却是老仙的
弟子,一个出色的伎乐乔装扮演的,此刻,她正满脸讥笑地站在老
婆的身旁:“夫
,小妾的演技如何啊?嘻嘻……”
“唉,”长夫面庞红胀,羞愧难当地垂下
去:唉,真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机灵了一世,到
来竟遭此戏弄,真乃耻大辱啊!
“嘟,”大太监怒火万丈地将一根竹签抛掷在长夫的面前:“把这个无耻的
剥光衣服,戴上舌嚼,装
囚笼,扔进火牢里,活活冻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