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睥睨万物的气度令妾身几欲匍匐在您的脚跟之下。”红袖昧着良心谄笑道。
孙铸文扬声大笑,对于红袖的奉承很是受用,“红袖姑娘也风韵犹存啊,想当年多少男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
一笑,又有多少男
倾家
产,只为尝一尝红袖姑娘那一点朱唇,枕一枕那条玉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识得红袖姑娘方知这句话不假。”
红袖听到孙铸文的夸赞,心咯噔一下,这一见面便如此盛赞她,不由得让
多想。
红袖目光掠向他那如满月的大圆脸,他眼里没有对她的欲望,更像是虚伪的恭维,这令她稍稍宽心。
“孙大说笑了,妾身可是才艺不卖身的啊,那些男
找妾身也只是为了听听曲儿,看看妾身跳舞罢了。”红袖罗帕轻掩红唇,虚以委蛇地娇笑道,在不清楚他的意图前,红袖不敢多言。
“红袖姑娘拿我当三岁孩童哄么?”孙铸文意味长地笑道:“都说你对付男
很有一招……”
“孙大莫要听信谣言,妾身哪里会对付男
,只会被男
欺负得团团转。”红袖手捏着罗帕,委屈地说道。
“红袖姑娘不过稍扮柔弱,便让心生怜惜啊,我相信,只要红袖姑娘一出手,没有男
能够逃得过你的美
网。”
一番虚假的恭维下来,红袖心里渐渐地感到不安。这从一进来便对她客客气气,一直提她的过往,这是酒翁之意不在酒啊。
酒菜上来,两对饮三杯,东扯西扯后,红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娇笑着问:“孙大
此次前来,目的在于妾身吧?”
“红袖姑娘真不愧是个聪明之。”孙铸文满意地笑了,“你猜得不错,我的确是来找你的,我想让你替我办一件事。”
“何事?”红袖好地问,不明白自己能为他办什么事。
孙铸文说出了自己此趟前来的目的,“我要你帮我勾引一个,当今的中书令,楚云容。”
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以及他要自己做的事后,红袖不由得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开:“你要我去勾引那个楚相公?”质疑过后,她稍稍恢复理
,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婉拒道:“孙大
,妾身已经离开百花院许久,早已不
那营生了,还请孙大
另请高明吧。”
孙铸文见红袖拒绝,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你不必亲自出手,只要替我找一个机灵点的姑娘,再由你进行调/教,定能成事。”
孙铸文内心也有自己的计算,纵然红袖看起来年轻貌美,纵然她曾经将男迷得魂颠倒,如今也将成半老徐娘,男
大多喜欢娇
的花朵,而不是一朵老牡丹。
红袖并不知晓孙铸文此刻内心的所思所想,就算知晓,心中也不会在意,她自信,就算年过四十岁,也会有大把的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美
在于骨,而非在于皮,若男
只喜欢年轻美丽的容貌,只能说他浅薄庸俗。
“既然不是要妾身出手,只是需要一个年轻貌美又机灵的子,孙大
何不去风月场所里找找?那里符合您要求的
子多得是,我们这里的姑娘毕竟只是跳跳舞,唱唱曲儿,又不去勾引男
,就算临时抱佛脚又哪里比得过那些成
烧香拜佛的?”红袖脸上依旧保持着风
万种的笑容,只是内心颇有不悦,这孙铸文是拿她当老鸨儿了么?
孙铸文摇了摇,目光越过红袖的香肩,色眯眯地盯着某处看,红袖微蹙眉,回首看去,见小凤仙低着
颈,唱着曲儿,一派娇憨烂漫,一旁的董燕儿以琵琶为她伴奏。
红袖脸色微微一变,在心中暗暗骂了句没廉耻的老狗彘。红袖差点忘了这老家伙喜欢幼态的子,不禁有些后悔把小凤仙叫进来唱曲儿,正欲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孙铸文却主动收回目光,与她说:“那
从不近风月场所。”
红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面作难色:“既然不进风月场所,那是否表明他不为色所动?如此更是难办吧?”
孙铸文冷笑一声,“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他若是不近色便不会尚未婚配便弄出一个私孩子出来。”
红袖目光凝了下,脑子里忽然浮起一些久远的事,随后又被她强压了下去,她笑得愈发明艳动
,“我并不了解那位楚相公的事
。”
孙铸文没有理会红袖这句话,继续道:“他每上下朝几乎都会经过此地,你难道不知晓么?”
红袖想起昨之事,紧接着男
的那张脸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她笑容微微收敛,“妾身整
忙里忙外的,哪里会注意有谁经过此地。”
孙铸文笑了下,“不知晓也无妨,我会让下属告诉你哪辆马车是他的。将引进你们的酒楼,接下来怎么把
弄
彀中就看你的手段了。”言罢看了眼身边随从,那随从将一匣子放在桌面上,并打开盖子。
“这是三百两黄金。事成之后,还有七百两黄金。”
红袖看着黄灿灿的金子,内心一动,手不由自主地伸到桌面上,但一想到需要做的事,她手立刻滞住,抬起眼眸对上孙铸文不容拒绝的威
目光,她进退两难,“孙大
,妾身真办不到此事,您还是找她
去做吧。”
孙铸文脸瞬间冷了下来,“红袖姑娘是真办不到还是不想办?本官以为红袖姑娘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脑子竟如此糊涂。”
红袖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心中一凛,她知孙铸文不是良善之
,背地里杀
灭
这种事估计也敢
,而她背后又没大树可靠,唯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红袖佯装惶恐道:“孙大
,妾身真的不敢做害他
命之事啊。”
孙铸文也不是傻子,知道红袖已经妥协,不由得哈哈大笑,“红袖姑娘多虑了,我只是让你找勾引他,坏他名誉而已,又没有让你做杀
勾当。”
红袖闻言轻轻吐出一气,装作放松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她呢喃道,又笑着试探:“孙大
,您和那位楚相公是有什么过节么?”
孙铸文不满道:“不该你知晓的事莫要过问太多。”
红袖连忙道:“是。妾身不问了,”她虚伪地笑着,内心则百转千回,此事就算她不做,也会有别来做,而且那
要是如此容易被
扳倒,将来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不长久,红袖视线落向那黄灿灿的金子,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瞬间松快愉悦了不少。
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想想也不假,红袖红唇悄然上扬。
***
这一,冷冷清清的花间酒楼忽然变得热闹起来,大门
的街道被一群
堵的水泄不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红袖前让
放出的一则告示,告示上写明今
酉时初花间酒楼会在举办抛绣球游戏,接到绣球的
,可以在酒楼白吃白喝一个月,这对一般
而言无疑是天上掉落馅饼的事,谁不想来试一试手气?
但天上真的会掉馅饼么?当然不会。穿着一袭绯衣,发挽高髻的红袖倚在窗边看着楼底下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接绣球的们,红艳艳的唇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等待那的到来,只要他出现,必定掉落她
心为他布置的罗网之中。
“亏红袖姐你想得出抛绣球这一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店里有姑娘要招亲呢。”
小凤仙拿着绣球笑嘻嘻地走到窗旁边,看一眼底下的群,又皱了皱眉
。
红袖伸手掠了下云鬓,忽然看着群中一抹熟悉的红绿身影,不由眯了下眼,眼底浮起厌恶之色,“不管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