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少年的模样。
改变只在态和眼。
理吉算是院里的老了,他向管家竭力保证了自己的忠诚和缄默,考虑到换新
的麻烦和后果,他被留了下来。
又一年,一切依然平静,升月落,花开花谢,但在某一天,怒吼和廝杀淹没了这份寧静。
被囚禁的老大名联络了旧部,想从逆子手里将权力夺回。
尸体和鲜血,将美美奐的栖所染上了猩红狰狞。
大盔甲浴血,握着长刀出现在了被围住的主殿外。
「白哉,投降吧,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表明你输了。」
老大名冷笑着看着风华正茂的儿子,被囚禁了这么些年,他额的皱纹堆积,声音嘶哑,
惻惻的声音像是从坟墓中爬出。
「你的软肋果然是那个妖孽。」
「连军营和都不管,这种昏聵之主,也配夺我的权?」
朽木大冷冷看着他,沉默不语。
跟少年一起被困在主殿的理吉从门缝里往外看,吓得直抖。
「别怕。」
光华灿烂的长发被束起,少年没有盔甲,他只穿上了黑色的羽织,将墨黑的,朽木大特意为他打造的名刀「斩月」擦了又擦,这才站起。
「躲好。」
他这么吩咐道,毫不慌张。
外面老大名已经准备放火。
「你心的
要被烧死了,逆子,你还不求饶么?」
门开了。
少年大跨步走了出去。
英姿焕发,眼眸森冷。
「你想用我来胁迫白哉么?」
他声音也带着冷意,「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抓住他!不要留手!」
老大名喝道。
他麾下的武士立即拔刀了上来。
「可笑。」
少年鏗地拔出了刀。
无能看清那一瞬间高涨,宛若至黑的夜色般笼罩天地的刀光。
恍若静止,一切凝固。
两名武士溅血跌退。
朽木大挥手,「进攻,拿下他们。」
想不到一个被藏娇的少年居然会有如此剑术,老大名惊怒得浑身发抖,「逆子,你真要杀我?」
「你都要杀我了。」
理吉不敢再看下去。
他只听见外面的嘶吼,呼喝,惨叫,以及兵刃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其实时间并不长,但在他的意识里,似乎过了一百年那么长。
「好了,没事了。」
是一护大的声音。
理吉松了气,想要爬起来却浑身都僵了,脚也麻了。
他才爬起来,就听见了一护大的惊叫,「你受伤了?」
「嗯。」
「你……父亲?」
「嗯。」
「为什么?!」
「还他。」
「胡说!」
一护大很生气,「从小他就待你不好,根本不在乎你,现在还要杀你,你犯什么傻故意让他一刀?受伤很好玩吗?」
「抱歉,一护,我只是……心里难过。」
「嘖。都这么大了,还撒娇。」
声音静了下来,理吉窥见层叠帷幕间,还未脱下盔甲的朽木大将
埋在了一护大
的怀里,宽大的黑色衣袖垂落,橘色的发丝垂落,一护大
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俯首在他额
落下了一个吻。
「别难过了,我会陪着你的。」
「永远?」
「永远。」
「傻瓜,你知道永远的分量吗?」
「我知道的,我承诺了,就不会反悔。」
「傻瓜。」
「我乐意。」
他们拥抱着,盔甲脱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而帷幕后的身影叠着倒了下去。
「你还有伤……先包扎……」
「不管他。」
「哎……唔唔……」
理吉用最轻的脚步离开,为他们合拢了门扉。
生死相许的感,一生一世的陪伴,理吉想不到自己居然有生之年可以看到。
他似乎,也该找个合适的成婚了。
再后来,理吉依然作为能够信任的仆侍,升任了主管。
他严格约束,仔细观察,确保主的秘密不会流出。
他见证了两位主的一生一世。
朽木大逝去的那一天,少年和猫都消失了。
其实猜到了,但答案不重要。
理吉也老了。
他有了而儿孙奉养,子过得很是清间富足。
祭的时候,他蹣跚着去了朽木大
的坟塋送上一束白菊。
继任大名之位的是大的远房侄子,因此大
身后颇为寂寞,但大
可能并不会在意吧。
但在放下白菊的时候,理吉恍惚间似乎见到了一抹橘。
长风掠过,落叶纷纷起舞。
他远目寻找,却只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
橘色长发和找雪白衣袖随风飞舞,腰间一抹黑色。
是……一护大吗?
时间是最残酷的存在,曾经承诺的永远,在那远去的背影上,是如此的寂寥。
山河满目,不见故。
理吉叹息着,踏过落叶,向着等待的孙子走去。
那年,院中梅花盛开,少年早起在枕边摸到一支腊梅,他微微笑着,颊生薄晕,将梅枝送到鼻端,轻嗅那芬芳。
大悄无声息地进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少年就放松身体依偎在他怀里。
衣袖垂落,乌黑发丝和橘色发丝相互缠绕。
遗留在时光里的繾綣,依然是那么的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