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他们要拦着我。”
谢翊道:“嗯?他们怎么会拦着你,他们是听你调度的,只是保护你。”
许莼抬眼看他:“九哥,我以为您会管着我,保护我,不让我冒险。”
谢翊慢慢又倒了一杯茶给他:“己所不欲,勿施于。朕自幼被管束,便是以龙体为重的理由。衣食住行,婚姻不能自主,每
什么时辰做什么,都有严苛到极点的规矩。一旦不遵守,便是罚跪。那时候朕就想着,这样尊贵被管束着的生活,便是活上百年,也没甚么意思。”
他看向许莼:“同此心心同此理,幼鳞原本过得自自在在,吃喝玩乐,想挣钱就挣钱想休息便休息,十分适意。难得想建功立业,也是为了朕出去的,朕若是还管
管脚的,让你不能尽
,未免太也煞风景了。”
虽然为此饱受折磨惊吓,但若是真严格管束,最后许莼与自己离了心,亦也无什么趣味,横竖许莼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天不假年,那自己也不必再顺天承意,自己也了断了,恐怕还来得及追上许莼去下一世。
他忽然叫许莼的名起来,许莼一怔,却又感觉到一丝宠溺来,但他喝多了酒,脑子转得本来就慢,只嘻嘻看着谢翊笑:“九哥的心我懂了。”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九哥的意思,是愿意让我继续留在津海卫了?”
谢翊道:“朕还要想想。”
许莼却知道他这已是十分松动了,连忙乖巧地挨过去攀着谢翊脖子,吻上了谢翊薄唇上,两吻了一回,谢翊才笑着道:“去洗洗吧,恐怕一会儿水要凉,你这也站了一
了,这一身的酒味。”
许莼知道谢翊好洁,今确实喝了不少酒,虽则内侍已捧了菊花茶水让他漱
过,刚又喝了两杯茶,但身上估计酒味仍有,便连忙起身往侧厢房里间去。
果然里有浴桶里盛满了热水,里
有着艾
紫苏包,想来是端午虽过,仍取艾
芳香驱邪之益处。便解了衣衫哗哗哗走进木桶里全身浸泡进去,只觉得水里香气扑鼻,身上暖洋洋的,酒意又慢慢涌上来,他趴在木桶沿边,慢慢又有些眼皮沉重起来。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走到他后边,拿了水瓢替他加了点热水,他只以为是五福他们,也只闭着眼睛先打盹。任由那
替他解了发髻,然后用水瓢淋湿了,揉上了澡豆,替他慢慢按摩着
皮
发,又慢慢揉着他的脑门。
这太让舒适了,他越发困意浓重,舒服得哼哼了两声。
揉了一盏茶功夫,许莼闭着眼睛感觉到发也清洗
净了,然后那按摩的手慢慢往下,却在他肩膀伤疤处慢慢摩挲着。
他忽然陡然一惊,伸手去捂住那伤疤,抬眼去看,却看到原来正是谢翊站在他后,袖子卷了起来,看着他带了些忧虑:“这伤疤还疼?”
许莼十分不好意思:“不疼的,是吓了一跳,我以为是五福他们。九哥您怎么替我洗呢,我不知道是九哥,倒好生受用了一回。”
谢翊道:“水要凉了,先起来,困的话到里边榻上睡安稳些。”
许莼连忙起身,抖擞一边拉了布巾胡
擦着一边道:“九哥,我服侍您!”
谢翊道:“你这一天都打了几次瞌睡了,服侍什么。你这是伤了元气,气虚了,该好好养着的。歇着吧,咱们赏赏花喝喝茶就好。”
许莼道:“我刚睡过了,现在着呢。”他衣裳也不披,只紧紧跟着谢翊走着拐进了内间,果然软榻上铺着
美丝褥,熏得
香。
他直接就扑上了床去,任由那丝滑微凉的被面包裹着全身肌肤,舒服地又叹息了一声,躺着翻过身来对着谢翊笑:“九哥,我真的不困了,让我服侍您。”
一侧玻璃窗外熙光煦煦,其实已是午后,阳光落在矫健年轻充满活力的身躯上,他昨就已注意到了,许莼行军应该吃了不少苦,大概也是正扯条长高的时候,浑身原本那点贵公子养尊处优养着的肥
都消失了,剩下的都是结实肌
,但也因此线条更紧致优美了。
谢翊眸色转,慢慢自己解了衣带:“准你侍君一次。”
第73章 订单
这次侍奉皇上, 许莼十分用心,最后连晚膳都是胡着在莲池旁吃的。两
一边钓鱼一边烤鱼,鱼没钓上来几只, 烤鹿
鹿血糕倒是吃了一肚子。
谢翊本是觉得他伤了元气, 该补补根本, 这才吩咐送些滋补的膳食。却没想到御膳房送了新鲜鹿来烤,烤着是好吃了, 晚上许莼便嚷着热,
抖擞只厮磨歪缠着谢翊到
夜才
疲力尽睡了。
睡前一天明月,醒来满堂清风。
谢翊清早起身上朝时, 看许莼仍然大咧咧趴在榻上, 侧脸埋在软枕里兀自沉睡。一只手臂抱着柔软的圆枕, 一只腿仍然十分不老实地伸在薄被外, 腿肚子直至脚背脚趾线条削瘦白皙,谢翊忍不住伸手握住他脚踝,轻轻放回被内。
天气实在太暖和了, 许莼年岁轻火力壮,又是大动了一场,自然觉得热, 睡沉了就开始蹬被子。谢翊拉回来盖好,反复一晚上数次。许莼倒是懵然不觉, 睡得猪一样沉。
谢翊想着也知道他这晨昏颠倒来的
恐怕一时半会调不过来,但又心疼他睡不足, 没让内侍们吵醒他, 自起身出去上朝了。
中午回岁羽殿, 却知道许莼起身就已出宫回国公府去了, 知道他出征半年, 家里必定牵挂,昨晚本也没打算留他,只想着煮茶给他解了酒赏了花,让他带着御题的匾额回去,国公夫想来也高兴,结果年轻
贪欢,硬是磨了一晚。
待到傍晚,许莼又兴兴进了宫来,谢翊正在批折子,他进了书房看到谢翊立刻从袖里掏了信出来扬眉笑道:“九哥九哥!我带了贺兰小姐的信来了,快来看信!”说着迫不及待展开放在案上给谢翊看。
谢翊低去看了眼:“看来在琴狮国生意还不错?”
许莼扬眉道:“是啊!宝芝姐姐甚至参加了王的宴会,拜见了
王!您看,宝芝姐竟然还会画画!她画了好多琴狮国的场景,宴会的,赛马的,打猎的,可有意思了。订单供不应求,不仅仅
彩瓷,连
子成衣、手帕、水墨画、工笔画都很受欢迎。订货的订单都拿满了,尤其是参加
王宴会时她穿的那套绸缎绣花的裙子,许多琴狮国的贵
指名了就要这个样式呢!”
他喜气洋洋道:“那一船货物的一共卖了百万磅银币之巨,除去利润分成也很惊了。然后还收了不少定金,因此宝芝姐姐先命
送信和订单回来,让我娘先准备招绣娘、绸缎等等的采办。然后那边她用银币先在琴狮国订制采购一些船、武器和机器,到时候跟着船一起回来,再把我们做好的货拉走,这样就可缩短中转的时间,用最短的时间换来更多的货物了!”
他打开后边的一张单子给谢翊看,双眼晶亮:“九哥您看!订制了穹甲巡洋大船一艘!二十一万磅!真的是贵!但是若是用我们的银子去买,就更贵了!说是本来想订三艘,但是钱不够,先弄一艘回来给咱们看,说不准自己就能做出来呢。另外鱼雷猎船三艘,航海驳船二艘,另有些蒸汽发动机、新式纺织机器、鱼雷等,目前已花了六十万英镑在船械上了,有些有现货,有些需要时间。”
许莼脸上一激动,便生了些红,因着说急了,喉咙也微痒咳嗽着。谢翊从案上将自己的茶递给他:“确实是好消息。看过你爹娘了?是朕不该了,你离家半年,你家
定也挂念你,昨晚不该留你。”
许莼接过茶杯喝了几,只觉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