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还在对身边的
孩说话：“你刚才说得很对，毛地黄的使用有很多禁忌，首先就是要确定病
究竟是什么病
，比如说如果是心肌梗死，那就绝对不能使用毛地黄，这属于药不对症，不但不治病，还会死。一些所谓的巫用魔药害死的况，就是因为对病的判断不准确——使用
药治疗的难度首先就在于此，不像圣光可以无脑刷，治不好也治不死，药是有针对
的，必须先有诊断，才能用药。”
疾风感觉膝盖上又被戳了一剑，但他不敢说话。
孩小声说：“可是心脏的毛病很难诊断……”她听了课，感觉不同的病症，表现却很相似，好难分辨啊……
“你现在还没有经验。”陆希安慰地说，“而且只靠眼睛看确实是不行的，还需要更多的检查方法——比如说我刚才让百丽儿来做的心脏b超，就能排除患者是心肌梗死，然后结合家属对其病的描述，才诊断为他是先天心脏病，心肌无力，再加上剧烈运动以及胡
服用刺激的炼金药水之后引发心力衰竭，这样才可以使用毛地黄。”
刺激的炼金药水，胡服用……疾风下意识地往猎犬的膝盖处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在昏迷中是否有挨了一下的感觉。
“最后。”陆希看一眼奋笔疾书做记录的孩，“要注意心率问题。洋地黄在增强心脏收缩能力的同时会降低心率，所以心率若低于0次每分钟，就要停用，否则心率降得太低，病是很危险的。同时洋地黄毒强，还要按时监测血药浓度，这个
给劳拉，若浓度过高，也要停用。好了，现在我们先给他用药，等用完药，你再给我背诵一下，洋地黄中毒应该怎么做。”
疾风听得脑袋嗡嗡发晕，不由自主地按住自己的心
——心脏收缩是什么意思？心脏不是在呯呯地跳吗？哪里收缩了？心率是个什么意思，血药浓度又是什么意思？而且用了这个药还会中毒？中毒了能救吗？
他真的想说一声不要用了，但随即就听见公爵对孩说：“……在这种况下，我们手
只有洋地黄，所以如果确定这种药物对病有效，那么就要尽量施救。或许救治最后无效，病仍旧死亡，那么有些或许会觉得，救了反而被埋怨，不救那就不会有错——这确实是经常发生的事实，因为病的家属没有相应的知识，而当医生的救治不符合他们预期的时候，就会将失去亲的悲伤转为愤怒，并且迁怒于医生。”
“医生这个职业是很难做的，因为万事莫重于命，医生肩上担负着救死扶伤的责任，必然要比其他行业的更为沉重。如果仅仅将它看成一份工作，那么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总希望，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还是能够把治病救放在最前面，多为病想一想，只要有希望，就尽力去救一救，后果如何，在救完之后再考虑。”
疾风悄悄地往后缩了缩。这一刻，他觉得公爵身上好像亮起了圣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只能默默低下了。
陆希走出治疗室的时候天又黑了，海因里希拎着个食盒站在外，何塞正在保持着食盒的温度。
“还救他
吗？”海因里希习惯地拉着脸埋怨，“至少也该先吃了饭。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定时三餐才能养胃！”
陆希叹了气：“黑翼死了，伊丽莎白就险些没命，全靠妮娜救了回来。守夜死了我倒不在意，但跟他绑定的圣也会受累——听说那个圣身体也弱，谁知道能不能再救下来呢，妮娜也不是每次都成功。”
海因里希撇了撇嘴：“他死了，你真的不在意？”
骗的。刚才她在屋里说的话，外面也能听见。毕竟相处了一年多，谁还看不出来她对命的重视吗？
在别的领地，别说
隶了，每年因为冲撞领主而死去的平民至少也在两位数，有时候大概就是走在路上没有来得及退开而已……
但是在长云领，矿山上那些“劳改犯”，每天还有两顿饭，菜汤里还有油水呢。如果换了别的领地，他们早就都上绞刑架了。
真要是不在意猎犬，把他扔在霉菌沼泽就行了，至于说跟他绑定的圣，就给妮娜呗，能活就活，活不了也不是她的错。
“你可别因为他是双黑就心软了——”海因里希还是忍不住要多说一句，“他可不觉得跟你是什么同胞。小心救醒了，就是农夫与蛇。”这个故事他可记得牢牢的呢。
“不是因为他是双黑，而是因为他们都是被洗脑和欺骗的。”陆希叹了气，“如果他半点触动都没有，在稷丘的时候也不会不用魔力了。”
海因里希撇了撇嘴，但最终不得不承认：“想来他还有点脑子吧，没有完全变成石。但是等他醒了怎么办？”
“他们俩只有一个能回去。”陆希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两个都放回去可不行，万一给她反咬一呢？就是一个大魔鬼放在长云领，会不会有点危险？
海因里希嗤了一声：“他？水货！”别说，陆希带来的一些陌生词汇，用起来却是真的形象生动，猎犬这种用炼金药水催起来的大魔鬼，可不就是掺了水的货色嘛。
陆希张了张嘴，没纠正他关于“水货”的错误认识，反正她自己也倾向于“掺假”的用法：“那面具呢？”
“他没问题。”海因里希狡猾地笑了一下，“我想他是绝对不会愿意让知道他跑来长云领是做什么的。另外，他也一定不希望他的那位妮娜跟着他倒霉。”
这次
到陆希拉长了脸：“妮娜不是他的！妮娜属于她自己！”
“是是，我说错了。”海因里希马上承认错误，“我想你可以跟他谈谈，顺便让他带封信给妮娜小姐——现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如果说之前还担心面具会泄密，那么现在看来是不会了，也不知道妮娜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硬是把一个狂信徒给扭过来了。
何塞在一边安静地站着。虽然给食盒里的饭菜保温的是他，但自从陆希出来，他发现自己
不上话。他未能跟着陆希去霉菌森林，所以他没有亲眼看到夏国的那块遗址碎片，也没有跟猎犬战斗过，所以他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陆希回来之后的讲述，自然而然地缺少了许多细节与身临其境的感触，所以即使想说话，也总是隔着一层。
就像以前他没有陪着公爵去做过的那么多事一样……明明他是最早跟她一起采蘑菇，一起面对那些来追捕巫的，一起去给黑莓镇的男爵治病，又一起来到长云领……他陪着公爵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却没能抓住机会更
地参与进去。
他可能，确实是晚了一步，之后就再也追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