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就算是南岭所有强者联手也只能艰难自保。
只是,事到如今,要点已经不在它‘本魔’的身上了。
而在于虚境更处的一个目光。
“惑心。”
所有的伊恩同时低声询问:“你找到了吗?”
而与此同时。
惑心正在西境的虚境中寻觅。
惑心其实是知道自己已经被‘洗脑’了。
并不是因为伊恩没有洗脑完全,出了绽,而是伊恩根本就没有改造这方面的记忆——他只是单纯的让惑心的善念大于恶念,让他真正审视自己过去究竟做了什么,就办到了这样的事
。
真正强大的洗脑和催眠,并不是让无法察觉到这点,而是让
心甘
愿地同意被催眠。他也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只是……在那个环境下,他办不到。
“恶魔也是生命的一部分,的确不应该因为生命形态而苛责。”
此时此刻,这位融合恶魔正在一片黑雾的虚境中急速穿梭,朝着最处而去:“但如若恶魔不违逆自己的本
,去约束自己本能的
行,那么就和野兽无异,自然应该被消灭。”
“类也有恶意,也会作出
行,甚至
类是少数会屠杀同类,算计同类的生命。但
类也是少数会照顾同类,建设文明,擢升自己的生物。”
“类能够压制内心的自私,互帮互助,那么恶魔也可以办得到……绝对可以,必然可以!”
这便是惑心内心真正的想法——他的心中再一次孕育出了梦想。
他不想让恶魔只是恶魔……至少,是要有约束,要有规矩和法律,即便是邪恶,也要遵循秩序的魔!
而现在,这想要遵循秩序的魔,便在漆黑一片,已经完全堕落的虚境中寻觅。
但最开始,他什么都找不到,只能听见一声声曾经发生在西境中的‘残响’。
“有心杀敌,却有心无力……诸位,吾等至少有选择荣耀死亡的权力。随我冲锋!”
“大哥,我腿断了……我来断后,我来!你们快走!”
“该死的恶魔!我与你们同归于尽!”
“我已不是正教成员,我是以类,独立且无二的
类之身,与你们这群反
类的怪物战斗——尽管杀了我吧,教会是不会报复的,只要你们办得到!”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飞焰地!!!!!”
无穷声音嘈杂无比,纷纷扰扰,针对不同,不同事的反馈与回忆瞬间就充斥了这位惑心魔的心灵。
其中,有慨然,有奋勇,有坚毅,有虔诚,有固执,有决然,有勇气,有亲……
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在其中,许多在平
绝对不会产生的美好品德在这一瞬间全部都
发出来。
尤其是那最后的怒吼,充满堂皇的蓬勃憎恨,纯粹到极致的愤怒与敌意,令恶魔的心也为之震颤。
同样……在这些记忆中,也有许多肮脏的事物。
有趁着逃难劫掠他
,肆意杀伐抢掠,最后也被恶魔撕碎,血
泼洒如雨。
有在危难时刻
露本
,父亲抛下妻儿,亦或是母
抛下丈夫孩子,亦或是长大的孩子抛弃垂垂老矣的父母……
更有些对着恶魔下跪献媚,想要用同胞的血和财富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这些都有。
美好与丑恶从来都是类的一部分。
而所有的这一切……无论美好还是丑恶,全部激烈的,足以让心
漾的
感,全部都被侵染。全部都成为了恶魔的材料。
所谓的恶魔,便是世间一切激烈的
感碎片,以最极端偏激的方法糅合而成的缝合体。
本质上,祂们就是由无数残响汇聚而出的,针对一个扭曲丑恶,碎
灭社会的‘恶意回声’。
而自己这种融合恶魔呢?
他们把自己的类灵魂作为核心,去吸附那些能与自己共鸣的残响碎片,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和完整……故而也能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恶魔。
那么问题来了。
倘若,一个融合恶魔的本体,并非是一个单独的。
而是一整个文明,一整个世界的墓碑与火种……将它作为‘融合恶魔’的核心。
那么,它能吸附和共鸣的事物,究竟有多么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