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整个石台上都是血,付音疼得昏死过去,又被再一次疼醒。睁眼的时候,身边围着正在割她血的
,而后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不知道过了几个夜,一切都变得漫长难熬。付音的
割了又长,长了又割。饱腹过后,更有甚者起了歹意,意图对付音不轨,趁机轻薄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子。
若不是有城中的与老妪实在看不下去,守在一旁阻止了这些
,付音等就不止是被上下其手。
为了方便剜下付音的血,她的衣裳也被划开了不少,夜里的时候,有城中的姑娘,悄悄带来自己的裙衫,小心翼翼替她穿好。
为了不让年幼的孩童知晓这种事,她所在的石台不许有任何稚子靠近。
对虞禾而言这是一场噩梦,于付音而言却是真实的痛苦。
她想,以付须臾的能力,即便付音死去,想要知晓付音遭遇的一切,也不算什么难事。而付须臾选择留在废弃多年的朱雀城,苟延残喘两千年也要灭绝魔族,必定与付音脱不了系。
城中的百姓都认为,付音迟早是死的,与其白白死在魔族手上,不如献出一些血,拯救一城无辜
,他们所有
都会铭记付音的恩
。
更何况那位威震九境的剑付须臾是付音的师弟,只要她死了,付须臾也一定会为她报仇。
不止是百姓们这么想,虞禾也是这样以为,付须臾听闻付音死在魔族手里,必定不管不顾地杀去。
就连付音,也认为等魔族欣赏够了她的痛苦,便会在仙门赶到之前了结她的命。
然而令谁都不曾想到的是,在付音经受过七的折磨后,终于传来了付须臾平安无事的消息,而很快,他也会立刻前往朱雀城,寻找被困在此地受尽折磨的付音。
魔族的将领来到付音身前,手上的刀刃折出冷寒的光,照在付音平和的双眼上。
面对既定的死亡,她不悲不恼,也没有任何怨恨。
“你想方设法保护的,将你当做猪狗一般,你就不恨他们吗?”看到付音的
,扬刀的魔族停下了动作。
这也是虞禾想问的话,但她猜想,付音应该是不恨的。
“不恨。”
付音的回答不出所料,虞禾没有觉得惊讶,魔族的将领也不感到挫败,他反而生出了趣味,忽然意味不明地大笑起来,而后俯身道:“你一定会恨。”
说着,他收起武器,回过身朝着空旷的长街宣告:“依照约定,我放过城中百姓,也饶了付音一条命。”
而后他带领魔族将士离开了朱雀城,留下被封住灵,用锁链束缚在原地的付音。
虞禾觉得疑惑,也不知道魔族是否都这么晴不定,想一出是一出,可按理说,付音并没有活着回到栖云仙府,否则她早该取回了断流,除非其中又发生什么意外。
很快城中的百姓逐渐聚集在了石台附近,虞禾还以为他们要上前解救付音,然而越围越多,却没有
立刻上前。
他们脸上是惶恐不安,是对修士的畏惧,以及为自己所作所为的心虚,而不是看到救命恩劫后余生的欣喜。
虞禾立刻明白了那个的意思,付音也明白了过来。
她哑着嗓子,艰难地开:“我不会怪罪你们,为了活下去,你们只是迫不得已……”
“还不快把放了,都是我们亏欠了仙子!”
“就是,魔族都走了,还不赶紧放。”
“你听她说得好听,我们割了她的,等她好了,还不一个个讨回来!张老二一个
就割了十几块
,全拿去换银钱了!
家能放过你吗?”
“就是说,李四还占仙子便宜,你没看她杀魔多厉害,等她好了,一剑下去你九条命也不够。”
“就算她能放过我们,谁不知那个付须臾护他师姐,让他知道我们
的事,我们还有命活吗?”
一时间议论纷纷,原来争论着要解救付音的,声音也被渐渐盖过,毕竟每个
都是靠着付音的
才活下来,没有
敢确定不会招致报复。不仅要替自己着想,还要替家
着想。
所有都见识过修士的力量,他们不敢想,就是再好的
,哪有被来来回回剜
,还一点怨恨都没有的?
虞禾听到这些声音,心底不禁泛起绝望,而后她听见付音的嗓音也开始颤抖。
“我师弟不会那么做……我不会报复你们。”
百姓们太怕死了,他们恐惧魔族的残,也恐惧修士的力量,没有
敢相信她的话。
不知是谁先开始,混之中,一把菜刀猛地砍在了付音的身上。
虞禾听到一声沉闷的响,紧接着更多扑上来。
光被
影遮蔽,付音的眼睛被血糊住,虞禾的眼前也像是盖住一片猩红的布,只能看到有
刀起刀落,杂
而沉闷的声响,让她想起了
铺里的屠夫剁
的动作。
再罪恶的一件事,如果有许许多多的一起参与,这份罪孽似乎也能被分摊,每个
所承担的罪孽便显得微小起来。
虞禾几乎想要尖叫,她想要立刻醒过来。
这么多,她都没有见到付音软弱的时候,更不曾听到她的哭声。
直到此时此刻,绝望的哭叫声终于像是尖刺一般,重重地扎进了虞禾的脑海。
——
正值盛夏,又是晌午,太阳刺得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