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上方的楼梯近在咫尺,杜昙昼缓缓收回目光,走向梯级,大腿的伤让他行动不如之前便利,要抓住扶手往上前行。
莫迟紧随其后,谨慎地一步步登上楼梯。
二来到匪寨顶楼,再往上一层就能达到围墙顶端,但楼梯到这里就停止了。
从这里往天井下看,七层的楼高约十丈,若是怕高的,站在楼板边缘看下去,都要脚软的。
莫迟从后面走过来:“这里好像没有水匪。”
“这里也没有往上的楼梯。”杜昙昼沉思道:“不知辛良遥几身在何方?”
他往前只不过迈了一步,就听脚下突然传来咔咔一声响。
两个对这种声音都有了本能反应,杜昙昼第一个动作是往旁边一跃,远离了刚才踩上的那块木板。
而莫迟马上举刀看向左右两侧的墙板,时刻准备着从中出钢针或者箭矢。
只是这一次,既没有地板下陷,也没有钢针弩机。
二所在的顶楼没有任何状况发生,异动是出现在了水车上。
只见水车突然加速了运转,紧接着,一阵连续的铁链摩擦声响起。
在哗啦啦的响动中,一张收缩起来的渔网从天而降,悬在天井上方,离二不过数十步的距离。
杜昙昼清清楚楚瞧见,网子里被兜得严严实实的,赫然是辛良遥和乔沅!
两都在拼命挣扎,只是那网结实细密,网绳能有乔沅的手臂那么粗。
这种大网就算用刀割,都不见得能割开,更何况他们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
辛良遥见到杜昙昼,疾声道:“杜大!别管我们!这里太危险了,你和莫大
先走!”
他话音刚落,杜昙昼背后又突然响起一阵门板被打开的声响。
他倏然回,见身后墙板迅速向两边分开,一群身穿短打、手持环刀的莽汉出现在墙后。
为首那也许就是匪首,他穿一件半长不短的袍子,样貌和身后那群手下如出一辙——皮肤黝黑、手掌宽大、手臂粗壮,一看便是常在水上行动的渔夫船工模样。
那年岁不大,约莫三十出
,见到杜昙昼和莫迟也丝毫不见惊慌,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抬臂指向二
:“把他们给我拿下。”
莫迟将刀在手中一转,反手而持,迅猛地扑向来。
站在最前方的几个水匪立刻提刀上前拦截,莫迟连眼睛都没眨,一手一个一刀,接连翻了好几个。
匪首起初见杜昙昼衣着华贵、盛气凌,只把他当做了重要
物,没有把他旁边这个瘦削的年轻男子放在眼里。
他见莫迟微垂着,手里拎一把看上去一点都不名贵的直刀,只把他当做是寻常护卫。
可当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男子甫一出手,就是最为直接凶狠的杀招。
匪首多年刀舔血的生涯告诉他,面前这个面无表
的男
,才是闯
者里最危险的那个。
匪首不敢轻敌,放在背后的手打了个手势。
身后,一个瘦的男
走上前来,他太阳
凸起,结实的双臂上布满
起的青筋,双手各持一把连环弯刀,眼角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