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没几步,就在墙面上见到了一扇打开的暗门,暗门后方,是通往下方的楼梯。『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围墙顶在上,这楼梯却是往下的。”莫迟问:“要下去吗?”
杜昙昼沉吟片刻,说:“下吧,若是再停留于此,不知又会触发什么机关,先下去找到安全的通道再说。”
两走进暗门,沿着楼梯往下行进。
楼梯走到底,面前又是一条延伸出去的甬道,只是这条甬道的墙上装有火把,上面还燃着火。
杜昙昼低声说:“好像这里有,不知是不是进
了水匪的藏身处。”
“有更好。”莫迟冷冷道:“那些木
机关我早就看够了。”
刀锋的寒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雪亮的刀刃上映出他森然的面目。
方才那个在杜昙昼身下,心虚地逃避他眼的,又被眼前这个夜不收藏在他坚硬如石的外壳中。
莫迟在杀伐应战时游刃有余,他见惯了塞外的刀光血影,如今虽然回到了关外,那颗心却还留在焉弥,留在柘山关巍峨沧桑的城墙外。
从十二岁起就穿行在刀山火海中的,好不容易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了温柔乡,面对应得的奖赏时,却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就像是久经风餐露宿之,站在温暖光明的暖阁前,却踌躇着不愿走进来。
明明知道屋中等待他的是暖和的卧榻和静谧的兰香,却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宁愿忍受风吹霜冻,也只是站在屋外默默观望。
好像打心底里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就不该属于自己。
莫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子,偏偏在面对杜昙昼时,显得进退维谷连推带拒。
他心里想要,又不敢相信杜昙昼是真的。
杜昙昼心中浮起一丝急躁,难以抑制的急切渐渐盈满他的胸膛。
你只是把我当做长官么?
你难道不是像我想着你那样,想着我的吗?
你那么敏锐的一双眼睛,连我是不是真的,都看不出来?
杜昙昼喉一哽,心陡然一跳,一
无法遏制的冲动控制了他,他猛地伸手向前,想要拉住莫迟的手腕。
就在这时,通道尽骤然出现了几个
影。
走在最前的身着短打,
发用汗巾绑在脑后。
他见到二,脚步一顿,随即大喊道:“闯
者就是他们!快将他二
拿下!”
一群水匪手举环刀,来势汹汹直冲过来。「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杜昙昼抽出长剑准备应战,却见莫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懒得抬。
“莫郎将这是何意?”杜昙昼怪地问。
莫迟波澜不惊地说:“走廊太长了,懒得跑。”
一个“跑”字刚落地,站在最前方的水匪已经奔至近前。
莫迟骤然出刀,一刀穿透那肩膀。
水匪痛叫着丢了武器,莫迟面无表地抽出长刀,侧
一避,躲开了
出来的血。
紧接着他连续刺出三刀,刀刀中敌,招式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出招时,他甚至都不用抬,只凭耳朵就能听出水匪的位置和动作。
不过几个呼吸,甬道里的水匪就倒了一大半。
后的几个见他刀法凶猛,纷纷露出惧怕之色,想要向反方向逃去。
“想跑?晚了。”
与莫迟平淡无波的语调截然相反的,是他迅疾如风般的身影。
他紧追水匪而上,同样是净利落地几刀下去,墙壁溅上了血迹,一众水匪捂着各式各样的伤
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杜昙昼看得出来,面对同时大承的水匪,莫迟出手明显轻了许多,他没有给这些
带来任何致命伤,只是让他们失去战力而已。
比起对焉弥的态度,莫迟此举都算得上温柔了。
杜昙昼举起剑,指着一个水匪的脖子,沉声问道:“到围墙顶端的安全通路在哪里?”
匪寨是层层嵌套的结构,外层与寻常建筑无异,中层遍布机关,但肯定还有最核心的内层,是供水匪自己藏身的。
内层之中,定然有一条没有任何机关的道路,能够让这群匪贼安全地上下行走。
“在、在……”那的肩膀被莫迟刺伤,疼痛让他脸色煞白,说话声如蚊呐,念叨了半天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
杜昙昼把剑靠近了一寸,直指他咽喉:“不要妄图拖延时间,说!”
水匪颤抖着抬起手,带血的手指朝某处轻轻一指:“……在、在那……”
杜昙昼的后背猛地一紧,不等他回,只听背后传来嗖的一声
空之声,有东西直取他后脑而来。
杜昙昼侧身、提剑、砍劈,一道动作一气呵成。
剑身与飞来之物相击,发出令耳鸣的尖锐摩擦音。
他原以为来的是羽箭,没想到居然是铁做的钢针。
钢针被剑一击,偏离了原有方向,向杜昙昼身侧去,直直
墙体。
木制的墙面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被中的木板登时裂开,带来刺耳的碎裂声。
钢针是从通道尽的墙面上
来的,那里的木板墙上露出了一个正方形的
,一架弩机从
中探出半截,直冲向杜昙昼和莫迟所在的位置。
弩机旁,道路拐角处,传来疾驰离去的脚步声。
看来是其他水匪见到了莫迟的凶悍,不敢正面对战,脆打开了新的机关。
如此紧急的况下,杜昙昼都立刻注意到,莫迟额角的青筋
了起来。
他对这些层出不穷的机关,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同时,弩机方向响起可疑的动静。
不一会儿,原先那架弓弩旁的墙体上,又露出几个空,每个空
内居然都有一架弩机。
上下左右加起来,足有六架之多。
钢针与羽箭不同,它锋利得多,带来的杀伤力也更强,而且无法在空中被砍断,是非常危险的武器。
一台也就算了,现在一下子来了六台,别说莫迟是夜不收,就算他是个金刚铜,这六弩齐发,他也得被捅成筛子。
这回两个已经很有默契了,不需要喊“跑”,两
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拔腿朝反方向狂奔而去。
还没跑到另一的拐角,就听后方传来噗噗噗数声,那六架弓弩同时
出了钢针。
杜昙昼按在莫迟后颈,压着他就地一扑,往前扑倒在地。
而最下方的弩机来的钢针,就在他低下
贴紧地面时,从他后脑的发髻边擦身而过,连同着其他几枚钢针,
正对面的墙上。
带来的冲击力之大,让钢针几乎全部没进了墙体。
这要是扎在身上,只怕能一瞬间穿
五脏六腑。
来不及后怕,拐角就在眼前,二同时腾身而起,急急向前奔去。
可就在刚拐过转角之际,莫迟忽然感到脚下一空,就向下栽倒。
杜昙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后衣领,将他提溜了起来。
莫迟站稳身形,低一看,不由得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