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去找了,我们州府养了信鸽用以传信,若是有了他的消息,府内众
会飞信鸽于我。眼下还没有收到任何通传,怕是……”
杜昙昼望向茫茫湖面,临淳湖水拍打湖岸,声仿佛永不止息。
回城路上,三坐在马车里,都是沉默不语。
杜昙昼寻思着尸身上的细节,莫迟闭目养,杜琢看上去好像很,不时透过车窗往外
看。
没多久,杜琢见官道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其他都不见踪影,问:“大
,冉刺史和馥州府衙的官员呢?”
杜昙昼:“他们是骑马来的,冉大说还要赶回去处理政事,带着属下先行一步了。”
杜琢的表忽然凝固在脸上:“那——那那那,方才那具尸体呢?”
“后面放着。”
杜琢僵硬地伸长脖子,带着眼中越来越明显的惊恐,朝杜昙昼身后看去。
马车厢后,白布包裹着的尸身横躺在侧。
杜琢皮一炸,猛然回想起刚才见到的场景:那外翻的皮
和不成
形的脸孔,陡然放大在他眼前。
“大。”杜琢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能不能让马夫先停一下车?”
杜昙昼问他怎么了。
杜琢全身僵硬,用尽全身力气,才捋直了舌,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先让马车停下吧。”
杜昙昼叫停了车。
杜琢连滚带爬冲下车,跌跌撞撞跑到官道边,扶着一棵大树,冲着地面就是一声“呕——”,翻山倒海就是一通吐。
杜昙昼本想下去看看,一推开门,一呕吐物的酸腐味扑面而来,他砰地关上车门,又坐了回去。
可怜杜琢昨晚在婚宴上吃的鲍参翅肚,都被他吐了个一二净。
车窗里,杜昙昼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夹着一面手帕,这是他唯一能为杜琢做出的牺牲了。
杜琢扶着树,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接过手帕,擦掉了脸上的鼻涕和汗。
大冬天里,他额都吐得冒汗了。
他倚着车边,虚弱地说:“大,不是我杜琢吹嘘,小的我真是能忍啊!您刚一掀开麻布的时候,小的一看到那张脸就想吐了。可小的转念一想,在冉大
他们面前不能丢您的脸啊,所以一直忍到现在。要不是见到那尸体就在您身后,小的都能忍到回城!”
杜昙昼身后,有幽幽说了一句话:“你说的是这具尸首么?”
一个蒙白布的
,突然从杜昙昼后
出现。
杜琢愣了一瞬,发出此生最惊惧的惨叫:“有鬼啊——!”
杜昙昼被他喊得耳膜嗡嗡作响,连天边的飞鸟都被他惊得振翅高飞。
莫迟摘下脸上的布,露出诡计得逞后的微笑,乐颠颠对杜昙昼说:“我小时候要是吃坏了东西犯恶心,那群夜不收就是这么吓我的,现在终于到我吓别
了。”
杜昙昼又好气又好笑,见莫迟难得露出笑容,属实舍不得批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