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医帐那边派来传消息,说是那个
醒了。”
这么重要的事不早说!顾念怨念地‘瞪’了年
一眼,动作顿时变为四倍速。
他们赶到那住的医帐外面,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兵荒马
的声响。
“放开我,我跟你们拼了!”
“快抓住他!”
顾念:???
“啪!”一个装水的陶罐从帐飞出来,砸在顾念和年
脚边。
年眼疾手快地带着顾念避开两步,才避免了被热水溅伤。
“你在这里等等。”年拍了拍顾念的肩膀,闪身进了医帐。
几息的时间之后,帐内就平静了下来。年走到帐门
,朝着顾念勾了勾手,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顾念进去的时候,医帐内还是一片狼藉,地上有汤碗的碎片,枕也被丢下来了,床
放药的矮架被推倒了,装药用的细颈白瓷瓶和器械甩得满地都是,不少已经碎掉了。
那个醒来的手脚都被包扎伤
用的白布绑住了,躺在榻上还在不停的扭着身体挣扎,负责照顾他的那个医徒正在低声安抚,另外还有一个徒工正在弯腰收拾地上的东西。
顾念叹了气,幸亏
况特殊,他们提前给吴鸣和这
都安排了单独的医帐,不然按照这个阵势,说不定还会伤了别
。
年皱了皱眉,询问那个徒工,“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他醒来之后我正想喂他喝些汤药,他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疯了似地问我‘他在哪儿?’,然后就开始摔东西。”
顾念眉心微跳,他在找谁?吴鸣?还是指陆溪?
顾念朝榻前走了两步,年也赶忙跟了过去。
榻上的听到声音,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他明显知道年
不好惹,见年
走近,立刻团起身体朝床榻里面缩了缩。
他的半只左眼血红血红的,似乎了根毛细血管,看起来有些恐怖。
“你想找谁?”顾念蹲在榻边,轻声问他。
那胸膛起伏,戒备地看着顾念,又看了看年
,没有出声。
“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的也受了伤,这会儿还在隔壁医帐里睡觉,你要是想见他,需要再等等。”
那依旧没有开
,却不时忐忑地偷瞄一眼帐门
的方向。年
摆了摆手,帐内的医徒和徒工都退了出去。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你现在伤得很重,还不能出去,等你伤好了,想去哪里都可以。”顾念耐心地解释道。
那似乎听懂了,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渗出血迹的位置。
他的反应让顾念微微松了气,还知道怕,也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应该没完全疯。
“你叫什么名字?”怕陆溪的名字会刺激到他,顾念选择了一个比较温和的问题。
那瞪眼看着顾念不说话。
“我叫顾念,他叫年。”顾念指着自己和年
介绍道。
“你说他叫什么?”
榻上的突然瞪大了眼睛。
“年,年月的年,
浅的
。”
“年,统领镇西军的那个年
?”那
的胸膛剧烈起伏,激动地看向站在后面的年
。
“没错。”年淡淡颌首,“这里就是镇西军大营。”
那怔了怔,而后突然仰
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年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百里之外的某处树林,一个青年悠闲地坐在树枝上,吹着支血红色的笛子。
那支笛子的造型十分古怪,不但笛身只有普通笛子的一半粗细,左端还有许多长刺骨螺外壳样的尖状突起。
轻快的曲声中,无数蛇虫鼠蚁仿若水般地朝他所在的那棵大树涌了过来,层层叠叠,越聚越多。
等到底下的毒虫密密麻麻地堆了四五层,青年终于放下笛子,从腰间摸出个小瓶子,随手扬出了片红色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