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所以墨青的第二批物资也特意送来了番薯和棉花种，一个用来饱腹，一个用来保暖。所以顾念才开始提前规划起制造工具的问题，等秋收结束，就纺线织布和建房子双管齐下，争取让大家都能有一身絮棉花的冬衣和棉被。
年
过去找顾念的时候，他正对着木工讲解设计图上的脚踏轧棉机。桌案上还零散地摆着纺车、织布机的图纸，看样子是刚刚讲完。
“等我一刻。”听年说明来意之后，顾念立刻点
，兴奋地竖起食指朝他比划了个‘’。他都很久没得空休息了，跟着年去山上玩一下放松放松也好，顺便还能打打牙祭，大不了明天上午都用来睡觉。
见顾念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年终于默默松了
气。
两
赶到山上，正是
暮时分，年便把顾念带到高处的一根横枝上，两安静地坐在树上看了会儿落。
天边流云舒卷，余霞成绮，绚烂的金红色颜色映在大地上，叠金流翠，美不胜收。
顾念享受地吸了气，带着
木味道的空气仿佛能
涤灵魂似的，让身心舒爽。他转过，发现年一直盯着西南方向在看。
“在看哪儿？”顾念撞了撞年的肩膀。
“长安。”
“你想家了？”
“也不是，就是突然想起点事
。” 年微微叹了气，表有些感慨。
不是想家，能让年露出这种类似睹物伤怀伤春悲秋的表的……顾念眼珠转了转，“你该不会是在想陆溪的事吧？”
“你想到哪儿去了？”年拍了拍他的发顶。
“我以为你是想起你们之前的
，为现在兄弟反目的状况而感慨呢。”顾念觉得自己的猜测明明挺有道理的，“长安城里现在住的那些，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触景伤？”
“我想的不是他，而且，他现在也根本不在长安。” 年对顾念的脑
有些无语。
“不在长安？”
“我早就派查过他的行踪，两年多前，大亁五年五月初，他父亲去世，他就上书请辞回江陵居丧，回去之后借忧虑过度，在家养病闭门谢客。然而陆府却从未派请过当地的医师给他诊治，也基本没有去药肆采买过什么药材。我猜，他根本不在江陵。”
“那他会在哪里？”
“暂时应该可以排除的是凉州和咱们这边，至于他到底在安番军、安平军还是镇南军或者镇东军的地盘，就不清楚了。”
“他该不会又有什么计划吧？” 顾念下意识地就觉得陆溪可能又在憋什么坏招。从年到吕青再到镇北军那边的方家兄弟，陆溪可没少‘祸害’，就是不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了。
年摇了摇，“若是以前我或许还能猜猜，后来才知道，我认识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顾念怨懑地搓了搓脸，第n+次后悔没有看完那本书，“你想过找个机会当面问他原因吗？”
“当年离开长安之前，我曾经去找过他，但是没见到。当时陆家的管家说他跟随吕青逃亡的路上又生了病，所以留在当地养病打算等身子好一点再回去。后来我晚上去探过陆府，他确实不在。”
“那你当时有没有在陆府发现什么怪的地方，比如吐蕃风的摆饰之类的？”顾念对于自己当初那来一句的关于陆溪血统的狗血猜想，始终念念不忘。
年摇了摇，“他没有吐蕃王族的血统。”
“你怎么知道……”顾念怔了怔，而后睁大了眼睛，“你真的派去调查陆溪的血缘了？”
扶疏的枝叶之间，年英俊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赧色，“我自问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会陷害我。”。
陆溪身为陆家的嫡子，未来这个天下第一世家的继承者，自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假设他的身世真的有什么问题，知的，除了陆家现任家主，恐怕当年早就都被灭了，否则不用他们这些外，那些觊觎家主位置的如果听到风声，肯定也会想法设法挖地三尺的找消息，借题发挥。
所以从陆家查的话，基本不可能有结果，年便反过来派去吐蕃那边查了一圈。所有可能适龄的吐蕃王族，无论男
，在那期间根本就没来过长安，更别说江陵了，也没查到任何吐蕃公主与汉相恋的传闻。
“那咱们岂不是只能等他再露面？”
“嗯。”年下颌轻动，眼下跟镇东军已经撕
了脸，局面恐怕不死不休，再加上赈灾之类的，有太多的事要忙，他们跟陆溪之间的私仇，只能暂时先放一放。
“等等，如果不是陆溪，那你刚才到底在伤感什么？”顾念想起了这段对话最初的缘由。
“再过十几天，就是长安城之战满六年的子。”年无奈，只得说出了原因。今天出来，原本是想让顾念放松一下心的，所以刚才他才试图含糊带过，不想影响顾念。
“转眼都六年了。”想到当年那惊心动魄的八天，那些战死的兵卒和百姓，顾念不禁也有些感慨。
他想起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年跟杜泠他们都会对着西边祭奠一番。
“不然到时候咱们请夏初搞个斋醮吧。”顾念的眸子里映出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祭奠一下当初那些英魂，也超度下那些在地震中死去的百姓。”
“嗯。”年点了点。
年去猎了鹿和一只兔子回来，就他们两个，根本吃不完，最后大半只鹿又被扛回军营送到秦染和夏初那边给他们加餐了。
大约是听说了恒州那边的事，没过几天，外围的周边各城，邢州、广晋、相州也相济传来了有乡民陆续揭竿而起。将当地的镇东军打得落花流水赶出各城的消息。
一时间，风声鹤唳，旁边驻守齐州、开封、潞州等城的镇东军也立刻紧张起来。
吴鸣去附近的各个县城兜转了一圈，大致打听到了状况。
原来，地震时毫无作为的镇东军不止恒州这边，附近受灾的各城，几乎尽皆如此，像年他们这种拼命救灾的，才是‘异类’。
难民
虽然让定州这两个月的子过得非常艰难，但最辛苦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拒收过灾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