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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天还未亮,霍长歌睡下?没多久,便让南烟唤醒了,她睡眼惺忪茫然看她。
“郡主,今日?崇文馆开课——”南烟见?她一脸莫名,恍然便道,“郡主该不会是忘了吧?”
霍长歌乏得头疼,手指掐住眉心,缓过半晌才反应过来:今日?正月十八,元宵三日?假已?过,确实该去崇文馆了。
“没忘没忘,”她强打?精,信口扯谎,“夜里没睡好?,只发梦,一时糊涂了。”
她拖着疲累身子爬起来,南烟与她洗漱了,又拿衣裳将她仔细裹好?,方才拖着她往外走,苏梅自觉留下?,也不多话?。
屋外天色仍似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寒风呼啸,似隐隐裹挟了细雪,抬头仔细再分辨,又好?像是错觉。
霍长歌只觉两条腿犹如灌了铅,她身子骨本就没寻常人那般得强健,又大病初愈,仍略有亏损着,也不知是不是夜里来去两回冻着了,皮下?贴着胫骨的地方隐隐跳着疼。
她强行提着一口气,一路挣扎进了崇文馆,便见?其余人皆到?齐了,唯谢昭宁的座位还空着。
霍长歌敷衍得与众人点了点头,解了大氅不由便想往桌面上趴,室内暖意一激,她越发困倦,忍不住无?声打?了个哈欠,又幸灾乐祸心道,既是连璋人也在,便不是因公务脱不开身,怕谢昭宁亦是忘了日?子,人还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