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醒了,舍然大喜下,精也好了许多,手撑着床板醒来时也晓得饿了,喊了素采要粥喝。
苏梅与她简单洗漱了,素采先让她用了新煎的药,这才将温在暖炉上的白粥端来。
那粥府里厨娘拿砂锅小火仔细炖煮了小半日,米里鸡丝都熬得化了,面儿上又撒了些花生粉与芝麻粒,香气四溢。
霍长歌发个热,活活熬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又憔悴,只一双杏核似的眸子仍是采奕奕的模样,她就着素采的手喝一匙粥、抿一下唇,颊边一对娇俏梨涡若隐若现,眼却不住往门外瞥,嗓音微颤道:“爹——爹呢?爹怎么不来了?”
见不着霍玄,她便不安极了,总觉自个儿还游走在生死幻梦间,眼前一切皆是虚妄。
“王爷守着小姐一日一宿没合眼,京里来了官儿都不愿见,适才见小姐醒来又睡下,人无大碍了,王爷这才放了心,引了那官儿往书房去了。”素采闻言答她,嗓音脆生生的,见她色眼瞅着好了几分,止不住得开心,话也越说越多,一双圆瞳叽里咕噜地转,似只欢快的黄鹂鸟,“那官儿还带了圣旨来。”
“京里来的?”霍长歌随着她喃喃念了句,眼睫微微低垂,她死过一次方才从中都脱身,如今甫一听到“京里”这俩字,心下不由五味陈杂,又忆起谢昭宁。
“嗯,还是王爷旧相识,不过我不喜欢他。”素采边与她喂着粥,边孩子气地皱着鼻头道,“小姐还病着时,他便说要带小姐去中都,王爷怎么劝都劝不住,讨厌得紧。”
“带我去中都作甚么?”霍长歌一凛,茫然疑道,前世有这事儿么?她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