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对马蹄莲有所了解过后,就更喜欢了。从那以后,孟凭歌每个月至少都要给自己买上一两支,用矿泉水瓶子装水着,放到客厅茶几上
心地养着,经常双手合十对它祈祷,求它帮自己实现梦想。实现那个想要拥有纯粹稳定幸福的梦想。
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她刚满十七岁的那一天,却还是被打了。
那天她刚回家,还没将那句“我回来了”说出,一阵剧烈的争吵声就从客厅里
传了出来。原来是孟军和林广莲又吵架了,这会儿已经有着要打起来的苗
。
孟凭歌一急,赶忙上前拉架,护着林广莲的同时,叫孟军不要激动。结果孟军瞬间就把矛指向了她。
“给我闭嘴!你特么一个讨债的懂什么?这里得到你说话?!滚!”
孟军说着,就将桌上的马蹄莲给掀翻到了地上,再一脚踩瘪了瓶子,又踩烂来花。
事出突然,孟凭歌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掉到了唇角。于是她一边用手背擦眼泪,一边拿起矿泉水瓶子稀烂的马蹄莲,跑出去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中,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站在那里大哭了十多分钟。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买过这花。
却万万没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又有送了她。
那天,她刚吃完高中毕业散伙饭,正准备回家,姜炙就拦住了她。
“我有个事儿要和你谈谈。”姜炙认真地看着她。
她当时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姜炙为什么会突然用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看着自己,出于好,还是跟着姜炙走了。
然后,姜炙带着她去了一个湖边,双手兜,吊儿郎当地看着她:“毕业了,成年了,我们都长大了。”
“嗯。”她点:“然后呢?”
姜炙摘下帽子捋了一把“有个事儿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以前不是总有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吗?当时我说不可能,我说狗才喜欢你,你还记得不?”
“记得。”她的心脏开始缓慢跳动,“那……然后呢?”
姜炙捋完发又重新戴上了帽子:“我现在要坦白。我是狗。”
孟凭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姜炙就跟变戏法儿似的,突然变出了一束马蹄莲,递到孟凭歌面前:“和我往吧。以后以要再什么都自己一个
扛了,在我这儿,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你自己。因为,我会
你,会帮你处理一切问题,给你幸福。”
孟凭歌当时就懵了。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以为自己脸上那张名为坚强的面具十分完美,坚不可摧,以为自己的软肋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
可是,姜炙却轻而易举地就揭穿了她所有的伪装把戏。
突然一下子,她捂着脸就哭了起来,把姜炙惹了个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掏出纸巾,动作笨拙地给她一下一下地擦着眼泪,然后轻轻抱着她,像哄小朋友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确定关系过后,由于孟军和林广莲之间发了白热化一样的战争,姜炙担心孟凭歌受影响,就
脆去外
租了个房,把她接了过去。
那两个多月里,他们做了好多好多事。一起拍大贴,一起去古镇游玩,一起去吃喝玩乐,一起大笑,一起搞怪,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
她第一次在生活中体会到了传说中那种无微不至的温暖。与此同时,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慌张。从小缺的孩子是很难拥有一个健全
格的。对于安全感十足的
来说,这样的
是正常的,会心安理得地去接受。
可对于一个从小就活得动不安的
而言,这样的
是完美到不真实的,是易碎的,是自己不配得到的。
没过多久,她就开始执着地琢磨起了一个问题:姜炙到底喜欢她什么地方呢?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值得被那样
着的呢?假如姜炙
后遇到了一个更优秀的
,是不是就会对自己失去兴趣了呢?
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孟凭歌还是很有安全感的。可当他们各自道别,去往不同的城市念书后,孟凭歌就焦虑发作,完全变了一个。
姜炙没有及时回复她消息,她会想东想西。姜炙一句话语气不对,她会想东想西。姜炙一个事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她也会想东想西,什么都想东想西。她变得越来越怪,像极了一个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姜炙身上的怪物。
终于,在姜炙因为一些事忙起来了,和她的联系变浅了以后,她就更加不安了,总是会针对于这段关系去做一些最坏的假设,却又不说,只是一个
在那儿生闷气。这闷气生着生着,到最后就全面
发了。
刚分手时,她固执地认为全都是对方的错。后来平静下来了,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问题也挺大。
她就是一只被坚硬铠甲包裹着的刺猬,是不能去依靠谁的,依靠的结果就是扎伤别也吓坏自己。
她只能迫着自己绝对不要回
去看,好让自己硬着
皮往下走。此后,她将自己的内心,进行了彻底的封闭,防止自己再去扎
。
可是,那份感,说到底也只是被压抑了,并没有就此消失。她仍旧会被
常生活中一切与他们有关的事物勾起所有的回忆。
孟凭歌摸着马蹄莲的花瓣,鼻子瞬间酸涩了起来。
不行,不能哭。
在眼眶变红的一刹那,孟凭歌仰起来望着天花板,伸手在眼睛旁边扇了扇,靠着自己一贯的路数,把所有的难过又重新
了回去。
这时,江雨突然从后边儿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孟凭歌的腰,说:“歌儿,我们要不要现在去泡温泉?”
孟凭歌被她吓了一大跳,随即转过身,灿烂地笑:“好啊!”
两说说笑笑得朝着外
走出去,准备开始尽
享受这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