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为何在此？”
裴景琛看着桌上胜负已定的棋局，回过，并未接话，反而笑盈盈地问:“秦小姐执白子？”
秦姝意伸手拂
棋局，随手捻起两颗棋子，淡淡地说:“妾执黑。”
“哦？”
裴景琛啧了啧嘴，黑棋每一步都极其稳妥，看似步步紧
、占了上风，实则一举一动都在白棋的局中，引它亮出底牌。
最后，擒贼擒王，直捣黄龙。
有些
无需和对方有太多接触，仅凭几句话、几个动作便能揣测出对方的品
。
不巧，裴景琛正是这样的。
他幼时丧母，跟着裴皇后在
宫生活；稍大些又被恒国公带去了战场，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也见惯了冷暖，学的就是揣摩心的本事。
这秦家
郎，分明是布局者。
当下也懒得揭穿，他端起棋盅，示意秦姝意将棋子放进来，轻声道:“裴某散步消食，正巧走到这里，看见有老鼠鬼鬼祟祟，路见不平自然，拔刀相助。”
最后的四个字念得尤其和缓，似乎在舌尖打了一个圈，秦姝意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自己方才的疑问，只不过这解释同他这个一样，可信度十分低罢了。
秦姝意将棋子放进棋盅，对上裴景琛的眼，勾了勾唇，“妾是来找卢小姐赏月赋诗的，太可惜了，姐姐偏偏不在。”
挑衅味儿十足，大半夜还消食赏月的，古往今来恐怕找不到第三个。
两个各怀心思的站在烛光下，窗纸上映出二的剪影，少堪堪到青年肩膀，却并不显弱势。
裴景琛放下棋盅，瞥了眼窗外，说道:“那两只老鼠已然无碍，秦小姐今夜可以安心歇息”，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与秦姝意讨论今夜的星星亮不亮。
说完施施然踱步到了门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扭过
来，看着纤瘦的少。
秦姝意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便安静地等着他嘱咐，模样十分乖巧。
裴景琛失笑，丹凤眼采奕奕，寂静中只听见他说了句:“秦小姐，你瘦了些”。
似乎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唐突，想起表兄上次暗讽他的话，又笑道:“你该多吃些，免得握刀都没力气。”
青年的话说出
又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越描越黑，越说越不对呢？
秦姝意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能把自保的招式记住已经不错了，如今竟然被嫌弃是花架子，这说话竟这样不留面，实在是过分。
奈何刚承了他的恩，又不能说得太刻薄，真是叫不痛快，只好咬牙道:“谢世子提点。”
可怜裴二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惹得佳不快，看着不远处的少面颊显出绯色，不由心中一动，耳根染上一层诡异的薄红。
待卢月凝回来，亥时已经过半。
月落中天，秦姝意打着哈欠告辞，今晚这一折腾，实在是累极了，沾了枕便睡过去。
一夜无梦，清气爽。
却不知长夜漫漫，有翻来覆去，看了一整晚的月亮。
——
第二
清早，众开门见到的便是一副这样荒诞的图景。
那位金尊玉贵的恒国公世子慵懒地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根细长的杨柳条，逗弄着两个倒在地上的壮汉。
柳枝明明柔软，可抽在那两个身上，却似带着倒刺的长鞭，毫无还手之力的二痛苦不已。
广济寺一向肃穆，此番形也算百年难得一遇，围观的越来越多。
那两个壮汉的眼瞥向堆里的赵姨娘母，可惜嘴上封着布条，只能呜呜地出声。
赵姨娘紧紧握住儿颤抖的手，她的长相温婉秀致，颇有江南子的风范。
可她此刻的眼却宛如一把淬了毒的尖刀，“呸”了一声，骂道:“
贼，合该诛其九族！”
两个壮汉色凄惶，再也不敢看站在一旁的赵姨娘，这些细微的变化落在裴景琛眼里，他轻笑一声，意味长地看着义愤填膺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