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识不清的当局者,自然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心中一颗大石落了地,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姐姐许久没来广济寺,也该去见见卢夫。”
卢月凝的手指颤了颤,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哀伤,“哪还有什么卢夫,现在应该叫法慧师太了。”
秦姝意盯着对面少微颤的指尖,伸手接过那枚黑子,“可是姐姐心中还有卢夫
。”
“啪嗒”一声,黑子落棋盅,霎时再也追溯不到棋子踪影。
良久,烛火晃了晃,卢月凝似乎平复了心绪,展眉一笑,轻轻点了点。
秦姝意解下来时披着的月白绣花披风,给卢月凝系着衣带,桃花眼中漾着半湖春水。
“更露重,姐姐披衣出门也暖和些。”
纤白的手指往上一挑便是一个巧的蝴蝶结,她低声安慰道:“今
上香,我听见寺中大师道,往
之
不可追,姐姐莫要画地为牢、囚住自己。”
卢月凝眉眼坦然,色从容,又点了点。
——
一室烛火摇曳,秦姝意面上覆着一方沾了水的锦帕,手中握着一柄利刃,靠在门边。
山寺寂静,卢月凝的房间虽然偏僻,但子声音尖利,喊叫起来自然会惊醒寺中当值的僧
。
所以如果真应了她的猜测,赵姨娘母用下流手段对付,首选便是迷香,将
迷倒,再行不轨之事,届时只会百
莫辩。
广济寺恩承皇家香火,贼能混进寺中并不容易,
多了反而引
注目,至多两个。
凉夜温和,秦姝意听着蜡烛的“噼啪”声,心猛地狂跳。
前世嫁王府后,萧承豫曾手把手地教她自保之法,她学得很认真,学到的招式自然也不是花架子,却有一点不足,那就是她从未杀过
。
所以她在赌,赌只有一个贼进屋,赌她趁其不备可以一举击晕。
这是赌死,亦是赌生。
今午间,秦姝意已经仔细地观察了整间客房,许是当时寺庙的建造者希求周边环境雅致,所以每间客房都开了一扇后窗。
开窗便是翠竹葱郁、清溪潺潺。
如今倒是方便她将打晕的贼丢到山后,潜回自己的房间后,到时随便找个由
将当值的僧
喊来,把事闹大,引开另一个放风的
,此事便算了了。
支走卢月凝自然也在她的计划之中,若是贼早早蹲守,自然要等“她”离开后再下手。
秦姝意会使刀,虽然没杀过,但自保绰绰有余,倘若她们二
都呆在屋里,贼
恼羞成怒进屋,仅凭秦姝意,绝不可能敌得过两个大汉。
她先前说了那样一番话,本就有些突兀,目的是让卢月凝留心赵姨娘母,却并不想那么早就印证自己的话。
如此循序渐进才是最稳妥的法子,既防居心不良之狗急跳墙,又能掩盖自己是转生之
的事。
院中一丛繁盛的灌木后,果然蹲着两个蒙面,一身夜行衣,腰间佩刀,盯着远处客房里昏黄的烛火,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