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急几欲崩溃。
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监察司恶名在外的监察二处，即便不真正动刑也能令
生不如死。
在监察二处“温和的问询”之下，皮十五、安河、顾梦娘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赵百万和陆仲仍在硬挺。
然而他们对待符家养的杀手可就没这么温柔了，“十八般武艺”一个不落的挨個用上，从
到身体全方位摧残，监察使在前用刑，医者在后待命，绝不让一个死掉。
只有符危与符远被关进了暗无天
的小黑屋，更加严密看管，没审问。
比起忙疯了的一二三处，四处突然闲了下来。
监察四处暂时无主官，便由崔凝与易君如暂代，主要负责从鲁子耕等
中了解关于东硖石谷、符九丘和苏雪风的过往，
挖一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关键信息。
“大，凶手抓到了！”黄格欣喜跑进来。
崔凝倏然起身，“抓到了？！是谁？”
黄格道，“您今早还见过。”
“大理寺丞卢旭！”
“正是！幸亏大有先见之明，没让他进苏家！三处与大理寺那边‘协商’后，一起查到了丢失的吏使衣物，顺藤摸瓜查到了大理寺丞卢旭的身上，后来监察二处重新查了一遍苏府密道，在连接府外的出处发现了一个可疑鞋印，经过拓印比对，确认正是卢旭的。”
倘若崔凝没有提前下令阻拦大理寺的，早上面对比自己官阶高的官员，没有坚定将其挡在门外，一旦卢旭进
苏府，那他不仅可以趁机清除痕迹，他的脚印出现在苏家的任何地方也都会变得寻常。
可以说，这一拦，对
案进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黄格刚刚升任监察佐使不久，经历的少，不仅对崔凝的决策夸了又夸，对监察二处也特别感兴趣，“您说他们这么呢，出那边有不少脚印，还有很多叠在一起，他们怎么就知道哪一个可疑呢？”
这个脚印，崔凝也不曾发现。
“想知道，以后便同他们好好学学。”监察司才济济，崔凝自己也不过是才门，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监察二处不仅擅长用刑，对检查痕迹也颇有一手。
她又问，“是谁在审卢旭？”
黄格道，“我来时看见监察令和魏大一同过去了。”
崔凝微顿，“监察令也亲自去了？”
“是。”
崔凝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在拿到符九丘搜集的证据之时，其实就可以去抓了，但书信一类的证据容易造假，说是铁证如山，实际也没有那么铁，直接抓很容易被翻盘，到时候不仅打
惊蛇，说不定连这件最有利的证据也会在对方的
作下变成一张“伪证”废纸，所以他们决定暂时不动手。
卢旭不在那份名单里，崔凝知道，监察令想从卢旭中问出指使者的名字，只要他吐出的名字是名单上的任一一，那就可以收网了。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幕后之也不是傻子，他们能指使卢旭行凶，手中必定有能够威胁他不敢开的把柄。
崔凝知道很难，但是监察令和魏潜两个联手审讯，过于让放心。
前些天还十分安静的监察司，今夜却四处灯火通明，来往。
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进展，崔凝心中莫名的畅快，仿佛那块压在心
的巨石因为高速转动起来的监察司而松动了。
从这一刻开始，她才忽然产生了自己是此间的意识。
第499章 转变（2）
过去那些自我欺骗、自我麻痹的各种想法渐渐消失，好似一直把自己裹在虚幻之中的胆小鬼，终于有勇气拨开迷障走进真实。
崔凝一时很难说清这份勇气具体来源于何处，似乎是魏潜、是大师兄、是即将触摸的真相、是监察司所有，又似乎更是因为……自己。
原来，压不垮她的痛苦，都会积蓄成力量，在挣扎得见天光的瞬间全部迸发出来。
崔凝再次聚集鲁子耕等一起暮食，饭后便坐在一处喝茶“闲聊”，听他们回忆过往。
当然，并不是由着他们说，每当话题快要跑偏，她便会出言引导回归到符九丘和苏雪风身上。
这其实也是一种问话，只不过用的方式不同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