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道，“他叫安河，是个游商，主要做香料生意，因为经常接触胡
，偶尔会‘介绍’胡来中原谋生，我通过他往江心园引
过几个胡。『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什么介绍，怕不是把骗来卖吧！
崔凝只问了如何寻到皮十三和安河便直接离开，派去抓捕二。
安排好一切，崔凝吩咐差役，“让厨房做了饭菜送过来。”
“是。”
崔凝从廊上走过，侧首便见暮色里飘洒的鹅毛大雪。
不远处，一个瘦削的身影坐在窗前就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光仔仔细细地擦拭一把残剑。
她听见脚步声抬起
来，见崔凝在看雪，“江南没有这样大的雪。”
崔凝道，“何止江南没有，我从清河到长安，七年多都不曾见过。”
今年的雪多的不正常，好像要拼了命的掩盖埋一切污秽，分明是纯净洁白的东西，却莫名的给她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她想，她下半辈子都不会喜欢下雪了。
第43章 心动
说完天气，两便没了话。
莫娘认错的事，乍一听很离谱，仔细想想又觉得不难理解，甚至有那么一丝心酸。
二师兄道观之后躲莫娘如躲猛虎，两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加上极少有知道红叶寨寨主曾经有两个，确实有可能会混淆。
“你听道衍说了吧。”莫娘收起剑，起身出去与崔凝并肩站在廊下，“你们查出寨主的身份了吗？”
崔凝道，“嗯。我们之前推测寨主有两，建立匪寨的叫符九丘，曾经是北翼先锋军将军，另一个叫苏雪风，也就是我二师兄。目前看来这个推测就是事实，只是暂时缺少有力证据，我想那两位不远千里跟着过来，说不定能够帮我们补上证据。其他事
，我暂时没办法说，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莫娘苦笑道，“我追逐了小半辈子，到现在竟分不清自己追逐的是哪一個。”
符九丘一手建起红叶寨，给了他们安身之处，莫娘心中十分崇敬仰慕他。她追到道观是因为符九丘，可是在第一次见到苏雪风脱下面具时也曾怦然心动过。
莫娘搞不清楚，那时候的心动究竟是因为自己心里本就仰慕的那个，还是纯粹因为皮囊。直到现在，提起寨主，她眼前浮现的还是苏雪风的脸。
“你就没有哪一刻怀疑过？毕竟我二师兄比符九丘小好些岁呢。”崔凝问。
莫娘赧然，“山寨解散那
，我偷偷跟踪他，亲眼看着他揭开面具。”
她又辩解道，“寨主平都是一个在院儿里待着，偶尔会见老二，我也就见过他两三回，谁能想到他们是两个呢。『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两三回？！
崔凝感到震惊，什么样的感能够让在只见过两三回的形下，义无反顾的追逐近二十年？崔凝觉得她恋慕的似乎只是自己心目中描绘出的一个影子，至于影子底下的是谁，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
“若是分不清，为什么不两个一起喜欢呢？”崔凝道。
莫娘倾慕符九丘一定是有原因的，而她与苏雪风年纪相仿，后来与他接触说不定比符九丘还多，如果她曾对他动心哪怕一瞬，又怎么不能算喜欢过呢。
“想再多都只是庸自扰，不管喜欢谁都只是曾经，永远都不会有未来了。”莫娘拂去粘在衣服上的雪，语气落寞，“他们就是活着，也不会与我好。”
无论是符九丘还是苏雪风，都没有给过丝毫回应，从到尾只是她一个的追逐与恋慕。
这话崔凝不知道该怎么接，索
直接岔开话题，“随你过来的两个，一个是伱说的书童，另外一个是谁？”
莫娘道，“是三当家。寨主因病需要休养，实际管着红叶寨的正是二当家和三当家。平时只有老二能近身伺候，但是老三也是寨主倚重之，因着平时需要禀告寨中大小事务，接触的次数比其他多。”
“寨主为何会有书童？他从何时开始跟随寨主？”崔凝记得她上次提起过，老二就是书童。
一个土匪子身边的，也应该叫仆从、跟班、手下，怎么会叫书童呢？多半是在匪寨建立以前已经跟在他身边了！
莫娘摇，“不知道，我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掌管红叶寨，有一回老三喝醉时偶然提起过。”
第44章 旧事（）
两正说着话，对面的门被推开，出来两个络腮胡汉子，一个身材壮硕，另一个略瘦一些，约莫都是四十上下。
“老二，老三！”
莫娘给双方介绍身份。瘦高個是老二，姓鲁名子耕，另外一个是老三，叫杨大余。
两拱手，“崔大。”
鲁子耕一出声便让崔凝怔了一下，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粗粝沙哑，像是受过伤。
他似乎很习惯别异样的反应，并未说话，反倒是莫娘解释了一句，“他年轻时中毒，嗓子坏了。”
他们按年纪已经能当叔叔爷爷的年纪了，但因与苏雪风同辈，崔凝回了一礼，“鲁兄，杨兄，二位叫我小崔便好。”
几一路风散露宿，到了之后修整了两三个时辰，此时怕是早已饥肠辘辘，崔凝便先安排诸用饭，“三位不如先随我去茶室，用完饭后再聊。”
“有劳。”三道。
进屋之前，崔凝落后一步问差役，“魏大回来了吗？”
“回大，还没有。”
崔凝看了眼鹅毛大雪，“先上饭吧。再给魏大准备个羊
锅子。”
“是。”差役应道。
不多时，几桌饭菜便端了上来。
崔凝之前刚刚吃过，此时不过作陪，只随意吃了一些。
杨大余飞快吃完一碗汤饼，抹了一把嘴，“崔、小崔，咱们不如边吃边说吧，我心里急得很。”
崔凝心里也急，但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这一会呢？这个案件主要是由魏大负责，他此刻正在审问疑犯，待他回来之后再说不迟。”
这么重要的证，或许还有证物，魏潜作为案件主要负责得第一时间知晓。
杨大余看了鲁子耕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也只好闷吃饭。
饭罢。
崔凝煮了一壶茶，与三闲聊，“鲁兄从何时开始跟在寨主身边？”
鲁子耕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就在崔凝以为他有什么疑虑时才开
道，“二十年前。”
崔凝闻言
一振。
二十年前！
正是符九丘在东硖石谷“战死”的那年！这世上或许再没有一个比他更清楚当年的事了！
方才崔凝只是着急，现在已经开始焦灼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找回理智，仿佛分外从容，实际脑子里早已经被纷杂的事填满，只能
的附和一句，“那真是很久了。”
然而鲁子耕却说出一个更令振奋的消息，“我虽是二十年前才跟他到江南，但在此之前早已相识，我与他乃是生死之
，后来南下时才伪装成他的书童。”
“原来如此。”莫娘终于知道为何一个书童能够成为山寨掌权者，“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