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该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吧?
青年压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晃动着手里的锁链,掰开了锁扣,语气讥讽不屑。『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请我去死?行啊,你要真有这个本事......”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只见寒光一闪,青年瞪大眼睛错愕地抬看着晏从今,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一
血。
这次幻境中的晏从今比前两次见到时要长大了些,身手也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匕首不偏不倚地在青年颈侧,他转动了下刀刃,而后迅速拔出。
“不客气。”
青年应声倒地,晏从今垂眸看着他的尸体,漆黑无光的眸中映着一片血色。
虽然他一直不认为杀有什么不对,但他需要维持和正常
一样的生活表象,否则会引来很多麻烦,就比如晏道辰会被通缉一样。
所以他此前从未有越过这条界线的行为。
不过当他现在真的做了以后才恍然发觉,其实越过了界线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晏从今的视线漠然落在尸体上,抬手擦开溅到脸上的血珠,撑着地面站起身,跨过尸体往外走。
“等一下,请你也救救我们吧!”
船舱内还有其他被关的小孩,见晏从今竟能轻而易举地杀掉青年,纷纷燃起希望向他求救。
但晏从今就是晏从今,就算是小时候,他也一样的不乐于助。
和沈千祈想的一样,他一点想救这些的想法都没有。
“不好意思。你们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要来找我救。”
他无视这些小孩无助乞求的哭声,一路走到甲板,和青年的同伙们迎面撞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不是去给这小子喂药的吗,怎么让他跑出来了?”
“连个小孩都看不住,真是废物,快把他抓回去!”
以晏从今现在的实力来说,打一个还行,打一群还是有点难度的,尤其是他现在还病着。
在这群的包围之下,晏从今一步步往后退到船沿,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离他最近的那个青年趁机抓住了他的肩膀,本想上前拽他回来却不小心踩到了果皮,脚下打滑,手上猛地一推。
“扑通”一声后,船沿边已经没了晏从今的影。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夜晚下水找并不安全,青年虽觉得有些可惜,但也不想冒着
命危险下去捞他。
船上不是只有晏从今一个被抓来的小孩子,没了他还有其他。
一伙在一起抱怨了几句之后便挥挥手作罢,继续回到原位喝酒聊天。
沈千祈走到船沿探出身子看着月辉照耀下平静的水面,心中忍不住担忧。
“他不会出事吧?”
【不会,他被路过的鲛救了,带回了归墟。】
【幻境内还剩下最后一段记忆,和海底城有关,从他刚才落水的地方跳下去就能看见。】
沈千祈点点,往左走了两步,纵身跳进了水里。
-
海底城,祭场。
一座石雕的身鱼尾像矗立在祭坛后方,身披轻纱,盖过额
,
慈悲怜悯地注视着祭场内发生的一切。
沈千祈看着眼前的景象,眉不由皱起。
两段记忆之间似乎间隔了几天,她有点看不懂现在的剧了。
祭坛上,晏从今正对像跪着,双手被藤蔓捆住吊起,七位祭司围着他,流用刀往他身上划出了一道
子。
这是什么况???
晏从今不是圣子吗?既然被救回来了,怎么还要刀他?
沈千祈带着疑问走近了些,听清了他们谈论的内容。
“私自与
类结合,生下了你这么一个杂种,实乃我族之耻。”
说出这句话的正是那个被做成的
偶的前任大祭司,他言语
里无不透露着对
类的鄙夷。
七位祭司里,他下手最狠,全然不顾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孩子,握着刀在晏从今身上划出了一道又又长的
子。
“圣洁的血脉不容玷污,必须把你身上流着的属于
类的血分离出来。”
他示意所有后退到一旁,转身对像恭敬地弯腰行礼,而后又转回来面向晏从今,冷声道:
“好了,开始吧。”
随着话音落下,捆住晏从今双手的藤蔓开始向下延伸,从祭司们在他身上划出来的刀扎进了他的身体。
藤蔓上还带着不少尖刺,就像玫瑰花茎上的那种一样,手指不小心碰一下都觉得很痛。
沈千祈光是看着都替他觉得疼,而被尖刺扎进伤的晏从今本
却面色如常,连眉
都没皱一下。
缠绕周身的藤蔓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蠕动着,像是喝水一样从他身体里吸走了血。
“已经连续抽了七天,应该可以了吧?”
祭司中有于心不忍,对着大祭司劝了一句:“沧渊,他年纪还小,再这么抽下去会死的,到时候
的血脉就彻底断在这里了。”
......
沈千祈梳理了一下信息,差不多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况。
如果她没有猜错,他们中的
应该指的就是今鹤。
作为圣洁高贵的鲛族,却选择和
类在一起,还生下了孩子,这是绝不能被容忍的。
而在机缘巧合之下,与
类的孩子,也就是晏从今,被鲛
带回了海底城。
继承了血脉的他本该是受
尊敬的圣子,却因为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又是
类,被祭司以血脉不纯之名强行抽出血
,分离其中属于
类的那一部分。
连续被抽了七天血,就算是牛也要倒下,更何况晏从今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难怪他看上去虚弱无力,眼睛半睁不开,羽睫低垂着,面色惨白,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要碎掉。
......原来他小时候就算离开了今鹤过得也还是这么艰难。
沈千祈仗着别看不见自己,走到晏从今身边,虚虚抱住了他。
发生在过去的事已成事实,如今她作为看客,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即使晏从今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沧渊还是不肯收手,冷哼一声,用力甩了下袖袍。
“历任的血脉都是至纯至净的,如今到了这里,继承血脉的成了个男孩子先不说,身上还流着
类的血。”
他侧身指着那尊像,厉声道:“除非他能得到像的认同,到时我便无话可说,不再抽他的血。”
出言劝阻的祭司沉默了一瞬,欲言又止。
“可他的血无法与像共鸣,要想得到认同,只剩下一个办法,以心明志。但这个法子太冒险了,他只是个孩子......”
沈千祈没听清他后面继续说了什么,她只注意到了那句关键的“以心明志”。
她没问过晏从今为何会挖出自己的心,他也没有向她提过这件事。
但这个很早就有的、差点要被遗忘的疑问在这一刻忽然就得到了答案。
一直沉默着的晏从今抬起了,弯起唇看着争吵的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