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资格也不是想报名就能报上的,当年大队开会让社员们推荐,群众关系好才能被选上。
报名只是第一道关,还要接受统一考试,成绩拔尖,再经过公社领导面试,才能拿到那几个为数不多的资格。
上回她连名都没报上,刘玲群众关系好,报上了,但没考过。
差不多陆陆续续都到了,除了背筐的就是拿镰刀的,小队长盛洪凯过来查看了一下
员
况,然后一声下令,所有
开始行动。
早上的玉米叶子被露水打得软塌塌的,蹭在脸上、身上带着湿润的凉意和粗糙感。
周嘉妮保证落后田雨梅一米左右的距离,维持着这种节奏,努力跟上进度。
他们身后有个婶子负责割这几垄地的玉米秸,见状笑道:“这新来的小姑娘上手挺快啊。”
田雨梅也转看了下,笑道:“像
活的样。”又叮嘱道,“不过你也别逞强,当心下午胳膊抬不起来。”
提前给周嘉妮搭了把梯子。
“好!”周嘉妮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笑,伸手拨着扫到脸上的玉米叶。
割玉米秸的这个婶子叫刘翠云,她见周嘉妮有点狼狈,热心地道:“小姑娘,你搞个帽戴。”又指指
上洗到掉色的方围巾,“要是不嫌难看,再围块围巾护住脖子脸,不过我知道你们小年轻不
这么围。”
田雨梅转身笑着帮她劈下几片碍事的叶子,道:“还是得武装起来,这时候有露水还好点,等太阳出来晒一晒,这子叶就跟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一道是一道的。”
周嘉妮认同地点点:“咱村供销社应该都有吧?一会儿下工我去看看。”
‘咱村’这两个字让隔壁的邱则铭朝这边看了一眼,也让刘翠云脸上热更盛,笑道:“围巾不知道,
帽肯定有,不过这时候应该只剩下印花的了,那个漂亮,就是贵,但你们小年轻都稀罕个好看。要是想便宜还好看,就自己掐好辫子带去
帽
加工坊,让
家给你压出来,再印字、印花,比买成品便宜几毛钱。”
刘翠云拉开了话匣子,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说道:“要是买我们戴的这种,你去张老四家,俩蛋就能换一顶。”
“叫我说,张老四的手艺就行,家自己压的不比加工坊里的差,供销社从他手里收货,验收一顶是一顶,其他
不行……”
上一世周嘉妮还真没关注过村里的手艺,这回从刘翠云嘴里听了不少,张老四编织手艺好,会的也多,筐、笸箩、箢子、簸箕、蒸屉篦子等等,
家祖传的手艺。
“吃早饭时如果有空我就去婶子说的张…我该怎么称呼?”
“嗐,叫大爷叔叔都行,叫四大爷吧,村里小年轻都这么喊。”
周嘉妮笑:“好,一会去看看。”
刘翠云笑眯眯地夸:“你这姑娘真乖巧,一点城里的架子都没有。”
周嘉妮心虚地缩了下脖子,下意识眼一抬,正对上邱则铭略带点促狭的笑意,她脸一热,瞪了他一眼。
邱则铭低,咔嚓,掰了个玉米。
四队队长盛洪凯过来检查他们的工作进度,见他们组这俩新知青的还行,满意地点点
,从
袋里掏出本
烂烂的本子,拿出一截铅笔
,低
记着什么。
刘翠云伸长了脖子去看,道:“洪凯,你可别写啊,这俩孩子
活下力着呢。”
盛洪凯无奈地道:“翠云嫂子,我没写,咱都实事求是。”
写完往袋里一揣,赞许地看了眼俩新
,说了两句鼓励的话,转身离开。
没多会儿大队长带着记分员又过来转了一圈,看了眼他们的进度,表满意。
周嘉妮半筐半筐的往地上背了三四趟,第五趟的时候,提了一把没拽动,胳膊酸软,有点脱力了。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抓起她的筐把玉米倒到另一个筐里,拎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等邱则铭回来,周嘉妮才扭捏地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