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常平仓里粮食少得可怜
。
顾湘面对如此凄惨的状况也是无语，苦笑道：“说起来，这秋收刚过，这粮税才收过，你们——莫不是都贪了去？”
周县尉从鼻子里嗤了声：“要是我贪的到是好了，都到了这份上，我们要真贪了这些粮
，怎会不赶紧把这缺给补上？又不是傻子，要钱不要命的。”
“今年的粮食刚收上来，都没
库就让上
弄走，说是先送去西边应急。讷，就给了一堆白条子。”
所以，粮税算他们已经收过了，可粮食一点都没库。
王知县脸色也极难看：“都说种老相公的清泉城断了炊，延州方便也颇困难，我也是……担心朝廷供应不上军粮，再闹出事，就没阻止运粮官把粮食弄走，哎，实在没想到周围十里八村的粮食，全让他们阳奉
违的给糊弄了去，回来还骗我们的粮。”
顾湘：“……”
这便是这个时代消息不够灵通的弊病了。
顾湘无奈道：“那就只能想办法从这些乡绅大户豪商身上再想想办法。”
县城存粮实在少，就算像她这样极力节省，什么野菜之类丝毫不肯
费，可也不是长久之计，要喂饱所有
的肚皮，到底需要些进账。
整个寿灵县，如今还好好留在县城的大粮商，一家就是这牛家，令一家姓赵，也不大好打
道。
这两家目前是一点动静也无。
王知县早前就同他们沟通过，只连当家也没见到，老赵家的说是家主病了，牛家说，老家主刚病死了一个
妾，他老家哀大莫过于心死，实在没
见客。
当时土匪围城，王知县实在没力和他们纠缠太过。
而且这两家都是豪商，家里养了不少家丁护院，听说还收容了好些江湖高手在家，就算是动武，也有些得不偿失。
何况，目前来说根本不可能会动武，说到底家牛家也好，赵家也罢，又没抓到家犯法的实证，凭什么用武力胁迫？
老狗到是说过，牛家这少当家牛五郎，背地里和他那群狐朋狗友闲聊，偶尔也要说几句县城要让土匪给攻
了，他立马就投了土匪，顺手卖了姓王的当投名状。
可家不过是私底下说说，难道还能因着这个，就直接定罪？
这些时
，王知县没时间，老狗他们却是已经把县城那些大户家的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
牛家背景很不
净，祖辈上是绿林道上的，到了父辈上才在县城安家落户。
为了洗白，修桥铺路之类的事没少做，在寿灵的名望还算高。
不过他家老太爷心思
沉得很，虽不在做绿林道上的生意，家里却收容了许多同样不想过刀舔血子的黑道士。
现在牛家那些家丁护院，大部分都是江湖高手，便是军队直接上前围剿，打败他们或许不难，想把一网打尽，却肯定不容易。
顾湘回了驿馆，也没放王知县他们走，把抓来活，顺手拿出牛家，赵家的相关资料来看。
看了半晌，顾湘不禁笑道：“这牛老当家，确实很聪明。”
皇城司收拢了天下各种讯息，虽然主要还是盯着朝堂，但江湖消息方面也算灵通。
这两年，皇城司的探子们争相拿皇城司的那些卷宗来哄顾湘，给她增加素材，好让顾家小娘子能写出更彩绝伦的故事给他们看。
像这帮小探子，经年累月潜伏在各个犄角旮旯里，子过得寂寞至极，通常一年到也没说话，全靠各地搜罗的话本子消磨时光。
顾家小娘子写的话本，无疑都是其中上上之选。
尤其是得了他们给的卷宗以后，顾湘写得各种故事就越发贴近皇城司这些探子们的生活，代感极强，所有探子都特别喜欢。
要是哪一没看到顾湘的新连载，那一整都不济。
虽说顾湘看得肯定不是皇城司的绝密卷宗，但对于一些陈年旧档，是任她取用。
这些卷宗里就不乏年轻时在绿林道上称雄，压得同辈黯淡无光，结果老了以后金盆洗手，却是得四处逢迎装孙子，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生怕被仇寻上门。且官府也很难将他们视若寻常百姓，但凡是出了事，必定先找到他们上，一个不好就招是非。
若如此谨慎着，能得以终老，便算幸运至极，更多的却是最后落不到个好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