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房子里转悠,一边拉就问:“你们谁看到梁时了?”
佣一听,这才急匆匆地推开试衣间的门,里面却空无一
。
*
“谁能想到,堂堂新郎官竟然在仪式开始之前潜进新娘的休息室,把拐出来?”
梁时一手提着裙摆,满脸调笑地打趣前方的。
陈琛淡笑不语,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沿着一条无的小径,往宅子的后院走。
今天,他一身挺括俊美的纯黑色礼服,脖子上打着一枚雅致的绅士领结。
袖处,一只稍显旧色的蔚蓝手表在阳光的照
下反耀着鲜活的光辉,和通身矜贵的装扮稍有一丝格格不
,带着点少年
的活泼。
表盘不时与价值连城的钻石袖扣轻轻碰撞着,发出悦耳的脆响。
像是碰在了梁时的心弦上。
“带你去个地方。”陈琛笑容明亮,秘秘地说。
他一路牵着梁时,穿过宅子的主院,来到最北端的一处池塘边。
梁时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仿佛踏进了一片小型的世外桃源。
眼前绿茵环绕,静谧安宁,一株高耸的橡树伸展着宽阔的树冠,在翡翠般鲜亮的坪上投下铺天盖地的荫凉。
树荫的尽,是一片清澈的池塘;而池塘的边上,赫然立着一座等身高的塑像。
塑像虽有些年了,周身依然泛着柔亮的光泽,面部表
雕刻得惟妙惟肖,似乎丝毫未受到风雨的侵蚀,让梁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
是谁。
她惊呼道:“?”
陈琛环顾四周,点了点:“这里是爷爷生前用来缅怀梁家
的地方。”
梁时提着裙摆,走到雕像跟前,仿佛隔着光,与
静静地对视。
走得很早,在梁时有记忆的时候,她就已经重病垂危。但直到离世之前,都十分疼
她这个孙
。
梁时抬起手,拂去雕像身上的落叶,轻声开道:“
,好久不见啊。”
“我带你到这里来,是想当面向梁家表示感谢。”陈琛的目光落在这具雕塑上,“算起来,
才是我们俩的媒
。”
梁时诧异地望过来,“婚约不是爷爷定下的吗?”
陈琛摇了摇:“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爷爷。他去世以后,我翻阅他留下的东西,看到了他年轻时与梁
的一封信。”
年轻的陈孝和在得知青梅嫁之后,曾经一度萎靡不振,郁郁寡欢,甚至萌生死志。梁
接到消息,便手书一封,鼓励陈孝和活下去,并且约定,要一直活到孙辈出生,自此定下秦晋之约。而那个时候,陈孝和连儿子都没有。
梁时噗嗤一笑:“怎么感觉是为了鼓励他活下去,随
找的借
啊。”
“却被爷爷当了真,成了活下去的信条。”陈琛笑着叹了气,“可怜爷爷相思一世,最后反倒便宜了我。”
梁时抬起一双笑眼,揶揄道:“那你打算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