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嬷嬷被她脆利落的动作搞得无语凝噎。01bz.cc
有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为首的嬷嬷勉强夸了句:“大娘子的礼仪不错。”
她自然地接话:“自然是不错的,先帝都夸过我的礼仪。说我利落大方,端庄而无小意,有子云大长公主的三分气度。”
子云大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姐,据说曾与先帝共患难,却未能同富贵,早早去世了。
如今新帝都登基满了三年,按理说她早该被淡忘。
但现任的内阁首辅却是子云大长公主的夫君,世上一等一的痴,容不得世
说她半分不好。
这句话一出,四便是
蛋里挑骨
,言语也和缓许多。
“正是因为大娘子品貌出众,端稳大方,圣才青睐于您,召您
宫常伴身侧。”
“可不是,像大娘子这样的妙,便是我,也觉得眼前一亮。”
“为妃侍君,小意些也并无不可。”
秦玉逢将接下的懿旨放进下递来的锦盒中,挑着眉,扫视四
。
红脸白脸,逗哏捧哏,一应俱全。
想来是什么样的能够拿下的。
秦玉逢:“诸位既然觉得我的规矩没问题,便挑些其他的事教于我罢。譬如我要居住的纤云宫位处何地,左右临何
的宫殿,如今配了些什么宫
……”
四皆是脸颊抽动。
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得寸进尺之。
为首的嬷嬷:“这些等您了宫便能知晓,我们此来,是教您规矩。”
秦玉逢:“可是我的规矩好得很,你们觉得不好吗?”
另一位嬷嬷:“……自谦是为之德,大娘子如此,未免有些不好。”
秦玉逢:“不自贬亦是积极上进的必须。你们方才也说了,我品貌佳,规矩好,才配得上圣。”
她们:“……”
见说不过她,她们只好拿懿旨说事。
“老也是奉旨办事,虽然您的礼仪极好,但也得按照规矩一一重新学起。”
“好。”秦玉逢意外脆地应下,又道,“那么诸位教习的时间就安排在巳时到午时初,申时到酉时初。『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四:“……”
“就两个时辰?恕老直言,大娘子既已接了册封的圣旨,便该待在府中好好准备。”
“哎呀,你们不喊我娘娘,我险些忘了自己已经接了册封圣旨。”
秦玉逢阳一句,又顺着她们的话说:“蒙圣
隆恩,允我以贵妃之礼
宫,我自然是感恩戴德,虽无法报之以琼琚,但也想着尽心尽力地准备,以最好的状态去侍奉圣
。”
秦玉逢给四讲解了睡觉,锻炼,养生对身体的重要
,以及美容保养需要花费的大量时间。
又表示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假若突然改变作息,很可能力不济,思维混沌,到时伺候皇上若有什么疏忽,也只能尽力解释。
怎么解释?
当然是因为她被四个老当鹰一样熬,才会
差,身体状况也不好。
换做旁,四
可能会觉得只是
威胁。
但面前这位,却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因此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她们接受了这个时间安排。
之后半个月,秦玉逢在百忙之中,每天抽出两个时辰来敷衍四个教习嬷嬷,并学习如何应对宫中常见话术。
虽然几活得久,见的世面多,但她年轻,心大,还学得快。
而且她的礼仪规矩是真不错。
顶书+路障+言语刺激都没能让她的步子上一分,突出的就是一个稳。
不到十天,四就都放弃了把她教得三从四德的事
。
开始满足她的愿望,给她讲皇宫里的事。
“今年是圣上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因而宫中的娘娘多是潜邸时的老。”
“皇后娘娘威仪大方,御下有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很得太后娘娘信任和皇上敬重。”
秦玉逢点。
有权无宠,懂了。
“淑妃娘娘国色天香,淑婉,多才多艺,常得圣上夸赞。”
她继续点。
贵淑德贤四妃仅次于皇后和皇贵妃。
淑妃是唯一位列四妃的,家世却只是一般,也无子嗣,说明是纯靠宠。
很好,淑妃是宠妃这点依旧遵循了传统。
“静妃娘娘率直烂漫,跟谁都说得上话,也四处走动,想必娘娘能跟她谈得来。”
她点。
上希望她
的朋友,想必是个狠角色。
况且率直烂漫=活泼孩子气,对方的封号却是“静”,不免让怀疑是在嘲讽。
“宫中的妃嫔,除了静妃之外,可还有其他值得我结的?”
嬷嬷看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诸位娘娘同宫侍奉圣
,当如姐妹般和睦相处,哪有不值得结
的?莫要给圣上增添麻烦才好。”
秦玉逢惯地点
,突然顿住。
过了会儿,她抬起,对着嬷嬷灿然而笑:“说的是呀。”
第2章
秦玉逢觉得自己想要进宫混子,不一定要遇杀,遇佛杀佛。
也可以见说
话,见鬼说鬼话。
对所有都释放无差别的善意,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安排别
。
改怼为内涵,改“关你
事”为“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改“我命由我不由天”为“我的命都这么苦了你不让着我是没良心”……
也不是不行。
先退一步,把所有搞蒙,再趁他们不备进上五步。
秦玉逢产生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激动地站起来握着教习嬷嬷的手:“您说得太对了!我谢谢你啊!”
然后撒手跑了出去。
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没有想明白对方是在谢谢她什么。
但很快意识到另外一件事:“今天可是连一个半时辰都没有,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秦玉逢丝毫没有再理会她们的意思。
既然想明白了出路,那便要积极地准备起来了。
提着裙摆跨进母亲的院门,她拉长嗓音喊道:“娘——”
秦夫放下手里的刺绣,推开窗户:“怎么了?”
她一手撑着窗户,另一手探进去牵母亲:“在屋里绣花,隔着窗户的光哪里够?该点灯的。”
秦夫被她拽得身子前倾,也不得不用手撑着窗台。
“瞧得见便好,为娘我多年没有碰这些,本就绣得慢,不累眼睛。”
“那娘先放放,我们今天去清点带进宫的东西好不好?”
“我清点过好几次,能塞的都塞了。”秦夫打量着自己的
儿,狐疑地说,“你今儿个怎么突然上起心来了?”
她目光真诚:“再有几,我就要
宫,到时候再上心未免太仓促。”
“也是。”秦夫被说服,扯了块布将未完成的刺绣收好,又将窗户关上避免晒到,才整理衣饰,领着
儿去看带进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