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心口很疼。像拿一把尖锐的锥子往里怼, 先刺开柔软的肤肉,然后撕扯出一阵阵钝疼。
李卿之手抓皱心口衣物,额头冒着冷汗, 身子承受不住弓起腰身, 只余单膝落地艰难地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王唯一听到这儿, 眼前一黑, “喻白公子, 你是说师尊杀了长衍?这不可能。长衍答应会换回心肠爱我, 要带我看烟花, 现在天还没黑,还没到放烟花的时候,他怎么会死。”
从李卿之口里问到地点,王唯一拔腿跑向环线道。
不会的不会的,长衍一定不会死。
不就是一副心肠么,他以前也失去过,不也继续活蹦乱跳。
长衍,等我。
我马上就到。
环线道。
无数墓碑中间,殷长衍尸体立在原地。
双眸阖上,唇瓣泛着惨白。
胸口之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风从那儿穿过,走时带起一阵血气。
衣摆被夜风吹起,寂静地飘起又垂落。
突然,他宽大的左袖之下,因废掉而绵软无力垂下的手掌上五指有了细微变化。
五指上提前装了五个机关盒子,于是它们以细小的、僵硬的姿势动了起来。它们各忙各的,不协调不统一,呈现出来的就是一副机械死板的模样。
五指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拿出心肠塞进主人胸口的窟窿里。
最开始,有细微的心跳声从寂静发冷的身体中传来。渐渐地,心跳声越来越大,一下又一下,强劲又有力,鼓动着漆黑的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殷长衍的脸开始变得有血色。
“长衍!!”
王唯一赶到,眼前的一幕令她心口发疼、眼前生黑。双腿似被人抽去所有气力,直朝地上软去。
跌跌撞撞地扑倒在殷长衍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他。
“长衍,明明说好了你要换回心肠来好好地爱我,你怎么突然就死了。”王唯一边哭边说,“呜呜呜呜你个骗子。我给你说,我绝对不会替你守寡。明天我就去挑男人,后天改嫁,再过三年直接抱俩。”
“......休、休......想......”
耳边突然听到气若游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