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才见她恼了,连忙摆手道:“你莫要误解,我怎么敢欺负你?”又解释道,“那我饮了些酒,脑子被驴踢了,犯了糊涂,不慎闹到庆王府,倘若真要祸害你,当时岂能这么收场?”
雁兰偏过看他,“如此说来,我还得感激你了?”
马玉才尴尬不语。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雁兰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今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还不了你的赌债,以后也不会再还了。”
马玉才愣住。
雁兰从袖袋里取出一枚金锭放到桌上,说道:“你如今招惹上了赌坊里的混子,京中只怕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这枚金锭你拿了先离开京城避风要紧。”
马玉才脸色一变,不高兴道:“雁娘是要赶我走?”
雁兰面无表地看着他,冷酷道:“你要么拿着金锭离开京城避风
,要么就拿这把匕首一刀捅死我,要么就闹到庆王府去,告状与庆王说我同你有染,让他把你我二
当场打死,随便你选。”
这话把马玉才给气着了,懊恼道:“你说什么混账话!”
雁兰丝毫不惧他,捡起桌上的匕首,递给他道:“表哥,我还不起你的赌债了,你杀了我,现在就杀我。”说罢把利刃朝向自己的心窝子,“给,朝我这儿捅,给我一个痛快。”
马玉才步步后退,失措道:“你疯了!”
雁兰冷静道:“我没疯,你如今闹到了庆王府,便没打算给我留活路,既然这般想我死,今便成全你。”
马玉才没料到她这般刚烈,一时被她吓得不轻,气恼道:“你莫要胡来!”
雁兰冷哼,发狠道:“你既然不给我留退路,那大家都别活了,要么一刀捅死我一了百了,要么就拿着这锭金子滚出京城,若是还妄想着我替你还赌债,做你的春秋大梦。”
“雁娘你别欺太甚!”
雁兰硬是不怕死,面不改色把匕首塞进他手里,“是你我去死,现在就给我个痛快,别磨磨蹭蹭,朝我心窝子捅!”
马玉才拿着匕首,看她态度强硬,反而怂了,委婉低道:“你得多替弘儿想一想,他还这般小,不能没有亲娘。”
雁兰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反问道:“你可有替他着想过?”顿了顿,“你没有,你除了知道向我伸手要钱外,你还会什么?欠了赌债找我还债,成
里要么嫖
,要么赌博,把我当成摇钱树,却从未想过我的处境是否艰难,且还吃醉酒闹到庆王府去了,你这不是想把我
死吗?”
马玉才着急道:“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这般荒唐了。”
雁兰压根就不信他的鬼话,只道:“现下你被赌坊的缠上了,若再继续留在京中,只怕会遭殃。如今府里薛嬷嬷看得紧,我手
只有这些,你拿着偷偷离京避避风
,把这次的难处躲过去再说。”
“雁娘……”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去了,以后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你若想死我们母子,尽管去庆王府告状,反正我也不想过这种窝囊
子了,没有一个盼
,不得劲。”
那马玉才到底是个窝囊废,不敢与她闹翻落得财两空,连忙把桌上的金锭抓进手里,哄她道:“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这就离京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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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兰缓和语气道:“你若乖乖听话,知道为我们母子考量,我自会继续扶持你,只是若再这样吃喝嫖赌不为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
马玉才连连道:“好好好,我改邪归正,再也不胡来了。”
雁兰满意道:“这还差不多,把我母子拉下来于你有何好处?你若本分,我后自然会替你的前程考量。”又道,“进京的这些
我每回都纵你,钱银从未苛刻过,你心里
都清楚,若是把我惹恼了,你马玉才也别想独活。”
一番话说下来,纵使马玉才心中懊恼,也不敢跟她撕脸。
他没有她的胆量,既不敢杀她,也不敢把事捅到庆王府去,权衡之下,只得窝囊拿了钱银走
。
雁兰说得也不错,现在他被赌坊的无赖缠上了,若再继续留在京中,只怕子艰难,唯有偷偷跑路避风
要紧,若不然就得她替他还债。
欠下的钱银委实不少,倘若她为钱的事在府里事败,那大家都得一起死。
马玉才是一个惜命的,雁兰母子就是他的盼
,他还盼着靠着娘俩翻身呢。
回去后,他思虑再三,决定偷偷离京要紧,先把这风避过去。
之后的一段时雁兰得了清净,原以为马玉才离京后能稍稍得到安宁,哪曾想那厮运气不好,偷偷离开京城后,在陈县码
被赌坊里的
追上了。
他欠下的钱银委实太多,赌坊把他当成肥羊宰,岂会轻易放过他?
马玉才被赌坊拦截回京后,他们并未为难他,只要他还债,一切都好商量。
遗憾的是他还不出钱来。
赌坊里的也不跟他啰嗦,让他签下以手抵债的契约书,要斩断他的右手抵债。
马玉才被唬住了,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看着那明晃晃的剔骨刀,当场就被吓尿了,走投无路之际,再次把希望寄托到府里的雁兰身上。
赌坊之所以如此猖狂,皆是因为背后有汝阳王府做庇护。
起初他们只当马玉才有庆王府的关系也仅仅只是府里有家当差罢了,却不料捅出了马蜂窝,后悔都来不及。
那马玉才为了保住命,迫不得已吐露说庆王府披香阁有
当差,能替他还债。
赌坊里的当即便去庆王府找家
讨债。
雁兰听到赌坊的又来纠缠,被吓得够呛,她决计不信马玉才会作死来找茬,忙差小桃去打听具体
况。
好在是马玉才也不算太笨,给她留了退路,只说披香阁有当差,但未提及是何
。
小桃见苗不对,连忙把这事顶了下来,说马玉才是她的远房表亲,这才暂且把事
平息。
然而赌坊两次前来闹事,令薛嬷嬷很是不满,她命把小桃找来,问她的话道:“小桃你那表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桃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表兄初来乍道,应是不慎着了赌坊的道儿,被他们那群泼皮无赖给缠上了,如今闹到府里来,实在不像话,婢会想法子把表兄打发走。”
薛嬷嬷看着她,“你应该明白,府里是容不下这等恶习的,若他再来纠缠,我会差送官处置。”
听到送官,小桃被吓着了,连连磕道:“请嬷嬷开恩,不会再有下次了。”
薛嬷嬷当时也没细想,只看在雁兰的颜面上没有追究。
披香阁里的雁兰则忐忑不安,等了许久才见小桃心事重重地回来了,主仆二关在厢房里,雁兰小声问:“薛嬷嬷怎么说?”
小桃也知晓一些关于马玉才的事,但具体形并不清楚,压低声音道:“
婢听说赌坊里的
要马郎君的右手,马郎君被
无奈,才提起了披香阁来。”
雁兰暗骂了一句劣货,皱眉问:“薛嬷嬷可有生疑?”
小桃摇,“暂且没有,不过她警告过了,若有下次,会把马郎君送官。”
雁兰被唬住了。
小桃忧心忡忡道:“娘子得尽快下决断,你还是先想法子舍些钱银把事压下来为妥,倘若赌坊里的
又来纠缠,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