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没说话，季听则目光惊恐地看着那两名客
，看着他们的
发一片片掉落，逐渐露出个锃光瓦亮的脑袋。
光是剃的话很简单，两名客很快就起身离开。老理发师掸走椅子上的发茬，对戚灼二道：“来吧，给你们剪了，谁先来？”
戚灼拉着季听过去，却被他将手挣掉。
“
嘛？”戚灼问道。
季听站到育婴箱后面，迭声拒绝：“不剪不剪，我不剪。”
“你怎么不剪？你看看你那发，像只狮子似的，都挡住眼睛了。”戚灼说完后，意识到了自己也差不多，便甩了下脑袋，将额上的发甩到一旁。
季听也学着他那样甩脑袋，露出了半只眼睛：“不挡的，你看，我眼睛出来了。”
年轻一些的理发师看得好笑：“小朋友你那双眼睛长得多漂亮，得剪掉发全部露出来才行。”
季听猛力一甩脑袋：“能的，能全都露出来。”
戚灼绕过育婴箱去拉他，他便身体往后仰：“我不剪我不剪，剪了好难看，像个大
蛋。”
“哪里像个大蛋了？你不是最喜欢蛋吗？”戚灼指着一脸好看着他们的狗蛋，“这个不是你最喜欢的蛋娃？”
“我不剪，我不剪，我喜欢蛋蛋，但是我不要脑袋成个蛋蛋。”季听慌得拼命往后缩。
戚灼有些气恼地撩起他几缕“你不剪怎么办？像个窝似的。”
“可你刚才还夸我的发，说我像个小王子！”季听抱着自己的脑袋吼道。
“没事没事，这事不难办，小朋友不想剪，叔叔给你想办法。”年轻理发师弹了下套在手腕上的皮筋：“来，给你扎个小辫子。”
“扎了小辫子，发就不会被剪掉吗？”季听不放心地问。
年轻理发师在自己脑后比划：“看，就是这样的，只要扎起来，一根发都不会少。”
季听看见他的动作后眼睛一亮：“哇……那不是季听的发吗？好啊，叔叔帮我扎小辫子。”
戚灼听见后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凯旋二厂遇见的那个季听。
“来，哥哥来这儿坐。”老理发师拍了下身前的椅背，戚灼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老理发师拿着推子，在他眼前捏得咔咔响，开玩笑地道：“你不会哭吧？不会闹着不剃吧？”
戚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了那名短发的戚灼，心
复杂地道：“剃吧，都剃光，反正再过上两三个月，发就会长出来一层。”
两走出帐篷时，季听喜滋滋地去摸自己脑后的小辫子，又去看戚灼的脑袋，哈哈大笑：“哥哥你的好像大蛋。”
戚灼的发已经被剃光，但他五官
刻浓冽，那双总是藏在额发下的眼睛完全显露，身上的冷漠气质和些许野
便无遮无挡，居然将这个发型压得住。
季听不断去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敛起，带上了几分恍惚：“你现在好像变成那个哥哥了。”
“嗯。”戚灼淡淡应道。
“唔唔。”季听还在出，直到狗蛋唤了两声才低去看，喜
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亲，“蛋蛋，你也好好看哦。”
狗蛋的脑袋顶上也扎了两个小揪揪，每个揪揪还没有小葱粗。季听碰了碰他的发，心里有些担忧：“哥哥，蛋蛋以后会不会不长发了？就像我们幼儿园的保安叔叔，只有脑袋一圈有发，中间没有。”
狗蛋也在摸自己脑袋，戚灼看了他一眼：“不会，他还小，发会越来越多的。你小时候的发和他差不多，现在不也长得挺好吗？”
戚灼刚讲完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他知道季听小时候发少，是因为看了那个链坠里的照片，里面小婴儿的发柔软稀疏，就和狗蛋差不多。但如果季听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话，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