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
松开左手，夹纸鬼立即从她手臂上脱落，化出比画壁墙
还更要扁平得多的纸张状形，一脸兴奋地贴在墙上、跟壁虎似的往上钻。更多小说 LTXSFB.cOm
季思：“……”
季思一脸无语的注视中，夹纸鬼又斜过身来，从阳台底部水泥预制板之间的细缝、钻进了左侧这户家的阳台里。
没多会儿，夹纸鬼便从这户家阳台上装的防盗窗缝隙中钻了出来，穿着大袖戏服的双手合拢在一起，似乎是手心里握着什么东西。
飘落到地面，夹纸鬼便把合拢的双手伸到季思面前，摊开手掌。
季思当场倒吸一
气——夹纸鬼手心里，居然捧着个小小的、比烟盒还小的袖珍婴儿！
不对……应该是婴儿鬼，这个细细小小的、长出了五官手脚的婴儿，身躯没有实体，是半透明的。
而且形态很不稳定，似乎随时会消散。
季思正震惊，旁边住户的门恰好在这时候向往推开。
门里走出来的个圆圆胖胖的大妈，肩膀上挎着个超市送的购物袋，看见站在路中间的季思，愣了下：“找？”
“啊……是的。”季思忙用眼制止一看见就兴奋得想要显形吓的夹纸鬼，又用左手敲了敲右手右臂，示意夹纸鬼归位，“大妈，这家不在家吗？”
夹纸鬼委委屈屈地捧着小鬼，缠回季思手臂上。
大妈视线落在季思指的那户家大门上，色间无意识带上了某种很微妙的、想要掩饰但又没能完全掩饰的鄙夷：“哦，你找杜老三家啊，那你来早了，他家不到下午是不起来的。”
第3章 商务场
“是这样啊……”季思的脸色也有点儿微妙了。
她在老家镇上摆了六年的小吃摊，跟一起做生意的小商贩、熟客打了六年的
道，对于姨妈嬢嬢些摆白（八卦）时的“黑话”还是很
通的。
如果某个只是懒惰、游手好闲，那么本地通常会直接嫌弃地说这个懒、不务正业。
但用上了“下午才会起床”这种间接描述、还连访客为啥找都没顺问一句，那么况就要更严重一些了——这是在暗指这个不仅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很有可能有些
七八糟的社会关系，是那种难缠的、街坊都不愿意打道的恶邻。
接下来这个大妈的反应也证实了季思的猜测，她居然没有站住脚跟季思说上半天“杜老三”这户家的八卦，摆手说了句“你找他家就下午来。”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季思看了眼大妈离去的背影，又收回视线看了眼这户阳台上出现婴儿鬼的家。
能让街坊邻居警惕地不与陌生八卦……这家住户显然不一般。
对于这样的调查对象，季思采取的做法是——找警察叔叔。
联系上刘队请求协助，没多会儿，季思就晓得了杜老三这个二组村民的背景。
事实证明，能让民风彪悍的甘河村视之为毒瘤、不愿多嘴八卦的杜老三，果然不是个简单物——这货不仅是个有案底的前科犯，还
着在商务场当领班的活儿。
季思没听懂，疑惑地道：“什么商务场？谈生意的地方？”
“呃……就是那种有擦边球陪酒服务的ktv场子。更多小说 LTXSDZ.COM”电话那
的刘队尴尬地解释道。
季思理解了一下这话，大惊：“市里居然有红灯区？？”
刘队更尴尬了：“不是不是，国内哪来的红灯区啊，局里经常去抓的，没放纵，更不可能合法，但是那里面的也有对策，会让从业员穿上制服假装成服务员，又或是假冒客、听到风声就提前撤离啥的，禁不了，管起来也难。”
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解释扫黄打非工作上的难处确实挺蛋疼的，但是刘队也不能让季思误解他们东明区的警察不作为，便使劲儿给季思讲了一下他们工作上的实际困难——也不是说没尝试加大力度整顿，就是这帮总跟老鼠似的这边压下去那边又起来了，有限的警力总不能投
到无限的打地鼠里面去，只能隔一段时间就组织手打击一次。
而且吧，对于这种“商务场”的从业员（领班、小姐等），抓起来以后也没有太好的处理办法……毕竟别如果没沾毒、也没被抓着卖o或是组织卖o的铁证，警察叔叔们也没理由给逮到看守所去。
“……我明白了。”被刷新了下世界观的季思艰难地道，“不用说了刘队，我明白了。那这次……这个杜老三家里冒出个婴儿鬼来，我得接触一下这个……和他身边的，呃，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杜老三是个男的，男的生不出鬼婴来，那么就只可能是他手底下的小姐。
季思不确定生出鬼婴会不会对那个误歧途的同胞带来什么影响，本着负责任的原则，她得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这个容易，晚些时候我带几个同志配合你一下。”刘队长松了气。
当晚，季思骑着小电瓶赶到市局与刘队长汇合，上了警车径直前往杜老三“就职”的天合ktv。
这家商务场ktv就位于距离甘河村不远的东二环大街上，一行便衣刑警找上门，哪怕没说要检查抓也给老板和当班经理吓得不轻，连忙把一行请进包厢内，又二话不说把刘队指明要找的杜老三和他带的小姐喊过来。
杜老三声明狼藉，却长得倒是模狗样的，戴着副眼镜、看着白白净净的，一进包厢就满脸赔笑地来给刘队和民警发烟。
“别多事啊，老实站着。”刘队长呵斥一声，把询问的眼儿投向季思。
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贵安市里居然还有这种陪酒业务的季思，进门的时候是很拘束的，这时候却皱着眉，一脸凝重地打量着杜老三。
“小季？”刘队长低声道。
季思冲刘队点点。
“把你手下的小姐叫进来。”刘队心知小季估计是看出什么来了，严厉地对杜老三喝道。
“不是，刘队长，您误会了，我带的不是小姐，就服务员，就给客开开酒、点点歌，推销下酒水，真没别的。”杜老三也是个才，这功夫还能说谎不带眨眼地强行辩解几句，才把小姐叫包厢。
十几个年纪在二十多到三十来岁的小姐进得门来，季思立即就把目光放在了其中一身上。
刘队长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怎么配合七部外勤工作他还是知道的，立即把那名小姐和杜老三叫住，让其他都先出去。
被留下的小姐色里三分的紧张变成了十分，求助地看向领班杜老三，奈何杜老三这功夫也不清楚市局支队的刑警怎么就盯上他了，赔笑的脸都是僵的。
季思没多话，又再确认一遍这两身上都有（她）
眼可见的淡淡黑气缠身，便对刘队长低声代了句话，走进包厢里的卫生间。
关上门隔绝外部视线，抬手敲了敲右手手臂，缠在她手上的夹纸鬼松脱下来，显出形。
季思用眼制止想出厕所去吓的夹纸鬼，指了下她合拢的双手。
夹纸鬼略有些不愿地把双手松开，她手心里捧着的小鬼轻飘飘落到地上。
打个滚儿，这只鬼躯并不稳定、随时有消散迹象的鬼婴，毫不犹豫扭，对着厕所门爬去。
季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