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楼房还刷上了危房警示。
踩着松糕皮靴的亚文化妹一路走进老小区
处,来到一栋三层高的自建房前。
这周围的自建房和楼房都已经差不多搬空了,只有寥寥几户家亮着灯。
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木板门,进室内,反手将两道门关上,亚文化
妹嘀咕一句“假皮的靴子果然太闷脚了”,随手将哥特风格的小皮包丢到沙发上,扯掉系带脱掉鞋子。
自建房的建面只有四十多平,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就再没有别的空地儿了;只穿着袜子的亚文化妹一面往楼上走,一面摘脑袋上花里胡哨的发卡。
到二楼浴室时,她脑袋上那一堆零碎已经摘了个净,全装进了小塑料袋里。
摘去鼻子上的免打孔鼻环,洗掉发上的一次
染色膏、卸掉脸上的大浓妆,从浴室里出来时,原先还辨识度极高的亚文化
妹,已经变成了个清汤寡水、长相平平无、扔到
堆里就很难找出来的年轻
。
她哼着歌,光着脚,踩着楼梯一步步走上三楼。
三楼是个通间,看布局,应当是卧室。
留着一黑油油披肩长发的年轻
,一面用毛巾擦着
发,一面走进卧室内。
室内,铺在床前的廉价地毯上,躺着个被尼龙绳捆得跟个粽子一样的男。
听见动静,男睁开眼睛,惊惧地看向
。
面目寡淡的年轻走到床边坐下,以一种聊家常似的
吻,随意地朝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男
道:“老公,我今天逛街遇到熟
了呢。”
被好几层胶布死死黏住嘴的男
,显然不能回答她。
“我是有想过回了老家搞不好会遇到认识的,没想到会这么快。”年轻
自顾自地道,“
家好开心啊,遇到的还是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看见的
呢。”
“对了,老公,我明天想去我原来的家里看看呢,就不带你去了哦。”
虚弱地侧躺着的男,忽然浑身都颤栗起来。
微微低
,朝他轻柔地一笑。
“你真的很可呢,老公,我们俩网恋的时候我说我才十七岁,你就信了,千方百计的帮我弄到别
的身份d,又帮我买了票,生怕我从z省过来找你奔现会留下痕迹……老公,你是不是打定主意等我来了就不让我走了啊?”
男奋力支起脖子,拼命摇
,哀求地看着
。
“好啦,不用装啦,老公,我们俩视频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是什么了呢~”
“你想骗一个不知世事的傻少
当
又,我一来你就偷偷摸摸的把我弄到这个喊
嗓子都没
听得见的地方来……”
甜甜地一笑,没有化妆时略显单薄的五官,被脸颊两侧提起的苹果肌堆砌出少许甜美,薄薄的嘴唇吐出来的字眼儿却
冷得渗
:“我呢,本来就在找猎物,又恰好你可以帮我不留痕迹地回g省,我们俩真是绝配呢。”
将发擦到半
,
站起身,从床下拖出一个特大号的、能装下一个
的拉杆旅行箱。
“连装我的箱子都提前准备好了,嘻嘻……‘老公’,你可真贴心。”
抖如筛糠的男,眼眶中涌出泪水,拼命发出“唔、唔”声。
将箱子拖到男
旁边放好,又从衣柜中拿出男
自己准备的胶布,撕下手掌长的一截,贴到男
鼻子上。
男断气的时间里,
开始不紧不慢地打扫房间。
次清晨,天色未亮,扎着马尾辫、背着双肩包、拉着大号拉杆箱的年轻
,往老小区另一
的小路走去。
等她走出这一大片全开放式、没有物业更没有保安的待拆迁老旧小区,她手里的拉杆箱已经不见踪影。
小区外的大街上,来来往往满是上学的学生。
一脸素净、看着像是还不到二十岁的,很快混进了
群里,再无踪迹。
第4章 第五
贵安市有六百多万,常住东明区的有一百来万。
近些年流动频率提升,东明区不少本地住户迁去了城建更新、配套设施更齐全的新城区,但也有很多老住户留了下来;再加上新进涌
城市的打工大军,东明区的
气依然很旺盛,远比季思
老家那个只有十几万常住
的小镇热闹。
周五晚上,忙活到接近夜十二点的季思
带着满身疲惫骑着小电瓶嘟嘟嘟的往家里赶。
路过安居区小区附近的夜市时,意志不坚定的季思再次没能忍住诱惑,明明再往前一个路
就能看见自己租住的小区,却还是把电瓶车停在路边,撸了十几块钱的烤串。
“嘴馋这一下,一单白跑了。”
用手背擦了下嘴角上的辣椒面,季思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烧烤摊隔壁那家香气四溢的烤鱼店,强迫自己坐回电瓶车上,戴上
盔。
烤串便宜,花十几块钱尝个味儿就尝了,均动辄五、六十的烤鱼季思
实在是舍不得——吃顿烤鱼的钱都够抵她吃两天的面条了。
进了安居园小区,季思把电瓶车停在车棚里充上电,回到自己租住的屋子里,便立即拿出纸笔,开始记账。
这是她高中毕业后顶替病重卧床的老妈、每天出摊卖小吃养成的习惯。
自从老爸出走老妈气病,好几年里家里的经济重担都压在她肩膀上,往死里省吃俭用的后遗症,就是哪怕现在母俩都能有收
,她买得起零食寄回去给老妈吃、自己也摸得出钱来吃点烧烤打个牙祭了,也得对每一分钱的出
都做到心里有数,才能安心。
把手机上的每一笔客单收都汇总起来记到小本本里,计算着这段时间里来的纯收
,季思
抑制不住地眉开眼笑。
今天是九月二十三,距离她来城里跑腿整好满二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