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说她撞疼了他,他们不敢上手阻拦,只能在一旁劝阻,曹炎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念叨道:“她撞我,凭啥不让我撞回去?”
家丁急得团团转,新娘子瘦弱伶仃,这要真往树上一撞,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曹炎拖着小花走到树前,捏着她的下就要将她的
往树上撞去,却忽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道震开了,他一
跌坐在地,发出凄厉痛苦的惨叫。
“少爷,少爷!”
曹老爷听到尖叫声,忙从前院跑了过来,看见捂着断臂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曹炎,目眦欲裂,指着陈晔怒道:“你、你是何!竟敢持刀伤
,你眼里没有王法吗?还愣着
嘛,去报官,把这歹徒抓起来啊!”
赖夫怕被连累,附耳在曹老爷耳边说道:“曹老爷,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大
。”
曹老爷目瞪呆,声音软了几分:“指挥使、指挥使大
……可是,我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伤他?”
陈晔面容冷峻,低探查怀中
的状况。
小花双目无,思恍惚,像是魇住了。
猎鹰般的双眸紧锁曹老爷,陈晔冷冷道:“你们给她喂了什么?”
曹老爷不知就里,一个旮旯山村里的村姑,怎会和京城的高官沾上瓜葛?
他捏了把虚汗:“她不愿与小儿拜礼,还大闹礼堂,民便、便给她喂了些安的药……”
厅堂的官兵闻声赶来,将小小的后院层层包围,陈晔抱起小花,厉声道:“将这几全部带走。”
曹炎的伤处还在流血,官兵
包扎,便粗鲁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曹炎疼得厉声惨叫:“爹,我好疼啊,爹……”
曹老爷心疼地看向曹炎,怒道:“官爷,我们这是犯了什么罪?我儿子就是娶个媳,凭什么砍我儿子的手,还要抓走我们?!”
官兵长戟劈在他的脊背:“大胆!这是圣上苦寻已久的公主,你这痴儿也配做驸马?再多说一句,立刻割了你的舌!”
第4章
曹老爷噤若寒蝉,内心却觉得荒谬不已。
那丫的娘就在跟前,官兵却道小花是那位流落民间的公主。难不成赖夫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是她的种?
天下相貌相似的何其多!
曹老爷心中忿然,他虽是商贾,比不得京城里的高官,但恢恢法度之下,他不信没有比指挥使更大的官,能替他寻回公道。
几挤在平板马车上,曹炎断断续续地呻//吟,曹老爷嘴上忙着心疼儿子,心
忙着咒骂官兵,没注意到赖夫
煞白的脸色。
陈晔守在马车外,时不时掀帘查看。
小花仍保持着被抱上车时的姿势,无力地倚着车壁,双目放空,无地盯着车内一隅,手若无骨地垂落,嫁衣衣角同杂般凌
。
陈晔面色凝重地放下车帘,派手下去寻郎中和几个机灵的婢子,手下办事利索,找来了在衙署门
候着。
待马车停稳,陈晔掀帘再看,小花已经阖了眼,婢子忙不迭地搀着她下车,去往陈晔提前安排好的厢房,郎中紧跟其后。几都被
代过贵
的身份,不敢有半分差池。
况不容乐观,寻来的郎中在当地颇有威望,医龄
久,可皆对小花的病
束手无策,甚至无法诊断她中的是何味毒。
郎中无能为力地叹气,陈晔只得吩咐几位婢子先给小花更衣,退出房间,命提了曹老爷过来。
曹老爷双颤栗,凉汗浸湿后背,他俯首跪地,惶然道:“官爷,那真的只是迷汤,只会暂时让
糊涂……”
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掌:“
民无知,
民愚昧!眼拙不识那竟然是公主殿下。要是
民得知公主身份,给
民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公主失礼啊……”
陈晔眸中冰凉。
他奉圣上旨意寻找流落民间的公主,已有半载。仅是拿着兰妃的画像比对,无异大海捞针。这半载中他与同僚踏遍州镇,不得半分线索。
京中早就传开公主殒身的流言,连陈晔也如是认为。
却在这一方小县城迎来意外之喜,那张与兰妃如出一辙的容颜,任谁都不会质疑她的身份。
却是来晚了一步。
陈晔正欲继续追问,楼下忽然有了动静,他走至栏轩向下望去,只见一抹雪白身影拾级而上,羊脂玉簪光润莹白,身姿如雪松,腰侧环佩叮当。
陈晔走下木阶,躬身作揖道:“太子殿下。”
楚南瑾温声道:“不必多礼。”
他微微俯身,鹤氅上的积雪跟着簌簌而下,陈晔松了手,问道:“殿下不是同按察使一道回京,怎的一冒着风雪前来?”
楚南瑾抬手,纤指白皙如凝脂,缓缓将氅衣上的积雪拂了去,轻声开。
“孤同按察使赴各道巡查这段子,听闻陛下思公主成疾,便也顺道打听公主下落,可惜到了回朝之
,也未能为陛下分忧。听闻指挥使寻得公主下落,途径此处,想来探探虚实。只是按察使和大小官吏辛劳半载,孤就让他们先行回朝,孤与指挥使同路。”
楚南瑾笑了笑,语气稀松平常:“来时没有这么大的风雪,早知孤该要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