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用三四年就完全掌握了。不就是学个外语吗,又不是没学过。
全家都以为袭击过后老幺会宅在家里,它们没想到宅是宅了,只宅了四天,伤
一好转,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居留鲸聚集地游。
安澜先是和几个熟悉的鲸群单方面打招呼——它们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然后才往石滩游。
不可以不洗澡,鲸也不可以不擦身。
蹲一天没有,蹲两天没有,但她这回下定决心,咬咬牙继续蹲,蹲到四个居留鲸家族都知道有etp在这片海域晃悠,提高了逛澡堂子的速度。
第七天的时候,好运降临了。
一熟悉的小雌鲸晃悠晃悠地摆着尾
游进了石滩,这回它不是独自来的,它的母亲,一
吻部有褐色半点的大虎鲸,寸步不离地陪在它身边。
这也是常态了。
安澜这几天就没见到一小鲸不是由长辈陪着的,袭击者肯定把许多家长都吓得不轻,恨不得把幼鲸24小时夹在自己的胸鳍下面。
小雌鲸在看到安澜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黑豆样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她,中发出呜呜的鸣叫声。它的妈妈回应似的叫了两声,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么说妈妈是护送它来的。
安澜顿时有点高兴。
会不会是有长辈告诉它“那条一直在找你的小虎鲸被坏咬尾
了”呢?还是说有长辈告诉它“澡堂里总有外
在围观”呢?它看起来可一点都不惊讶她在这里呀。
越想越对。
安澜忍不住叫起小鲸的名字来。
结果她才刚叫了一声,小雌鲸就从背上出好大一
气,连续又
了好几下,噫噫呜呜地扭
游走了。
第二天它又来了,仍然是很快离开。
到了第三天,它好像完全受不了了,从水区呼啦一下冲刺到石滩里,叫着一串长长的鸣音和叩击音,并且重复多次。
每当安澜试图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小雌鲸都会用自己的鸣叫声打断她,一次比一次大声,到后来,这串新的叫声刻进了她的记忆里。
安澜陡然意识到这可能才是小雌鲸真正的名字。
那先前的词汇……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心里觉得大大不妙。
不过无论如何,自我介绍环节真正完成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两小鲸开始频繁在石滩见面。
起先只是牛不对马嘴地闲聊,你嘤嘤两声,我呜呜两声,谁也听不懂谁说的话。慢慢地,安澜结合肢体表达,摸索出了几个词汇的含义。
对任何一个同虎鲸生活了快六年的来说,什么样的反应代表着它在高兴,什么样的反应是攻击前兆,都是非常明确的。
于是安澜学会了“高兴”和“你很烦”这两个表达。
当她和小雌鲸面对面浮着,不停地叫着“高兴”的时候,石滩澡堂一下子就变得了吵闹的幼儿园,惹得来擦身的大虎鲸再次提高洗澡速度,恨不得光速进来,光速离开。
这场小际并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