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里清楚了, 除非内部分解,若不然江南文臣只会越来越团结。
就如裴荀说的, 粮价已经持续走高。放周宪实内阁, 让他们互相之间攀咬。
裴岘每收了信, 也不回信。
这一进了营中, 辽东军和京畿兵马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条件不能比,
练的路数也不同。到底是见惯血的。
丁远山一身盔甲,巡营归来后和裴岘坐在帐中, 因为裴岘是带着旨意来的, 所以首先要备香案听旨。
等起身后,他笑着说:“你能来巡边,我很高兴。可我不能拉你下水,辽东兵力太少,我未必挡得住关外的。”
他生的络腮胡, 魁梧如一座山, 坐在裴岘旁边衬的裴岘眉目清秀。如此悍勇的领将, 说起生死一副看淡的色。
裴岘皱眉问:“大约差多少?”
丁远山摇:“你不要管,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你调不来兵。就不要涉
太
,你不能沾手这件事。”
裴岘看着他的脸:“陛下让我来巡边,就是想巩固边关。”
丁远山被申斥那么多次,哪里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关键。但是他不认为陛下是一心赤忱。
但身为武将,他不能信雌黄,守这座关
,是他的职责,就这么简单。
他粲然一笑:“不过是安抚一番,朝廷哄戍边的哄惯了。我丁远山堂堂男儿不怕死,死在沙场不过是马革裹尸,我不在乎。但是关外的猛虎进来,靠关内的那些只会写锦绣文章的老爷们可挡不住,他们的骨气一文不值。更何况
原部落若是南下,根本挡不住。我怕百年之后,后
谈起我们戍边的武将,只会给无能二字,这才是戳脊梁骨!”
裴岘慢慢吁了气:“但辽东只要增兵就能挡住建
,是吗?”
丁远山看着他始终静静的,有些佩服他,这么多年他在陛下身边当差,从来都没出过差池,他对那一身清贵的文臣红袍毫无留恋,和一群武夫混迹在一起。
裴蕴玉和他不一样,裴蕴玉一身清贵,他曾跨马游街。而如今和他们这些粗野之混迹在一起。
他尤记得第一次见他,比现在更清秀,他笑话他像个娘们儿。他都不恼,一手缠枝错骨分筋手,让他双臂如废了一般。
那时他就知道,裴岘绝非池中物。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别犯傻,陛下未必信得过我。你不要为我说话,莫要害我。”
他笑着说着玩笑话。
裴岘却无所谓说:“只要陛下还信我,我替你做保。助你守住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