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佛,可又有些感喟,是不是因为拿走她的平安符,所以她才行下下策,自伤才求保全。
所以他后悔了。
赵幼澄只觉脖子一紧,他的手指触碰了她颈上的红线,她下意识缩着脖子,警惕看了眼窗外,此刻门窗打开,她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会这么……
抬看他的眼又茫然又警惕。
裴岘眼幽暗,眼睛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在图上点了点,说:“登州水军,海防你最好别写上去。”
赵幼澄:“为何?”
“从这里上船一,就可达辽东湾,这是兵部囤兵之地,此地和丁远山的辽东营互为犄角,缺一不可。”
赵幼澄看了眼桌上的舆图,兵囤之地确实不能行窥探之心。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裴岘并不解释,最后说:“我将裴慎留给你,任何事都可让他处理。”
“我不要。你带走吧。”
赵幼澄天真问:“我一个万事不问的公主,我能有什么事请他去办?”
她看起来单纯极了,但是裴岘面无表拆穿她,问:“醇亲王的事
,是你做的吧?”
赵幼澄的笑脸一瞬间收起来,立刻变得拒于千里之外:“裴大
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裴岘也不在意,她惯会如此,像条滑不溜手的鱼。
这也是裴慎偶然撞见的,后续的尾他已经处理
净了。
“露出尾了,裴慎处理
净了。陛下虽说有心敲打醇亲王,不会太追究此事,但难保不会有其他
查。以后做事小心些吧。”
赵幼澄绷着的脸露出笑意。
扭看着窗外没来由笑起来。
他甚至都不问,为何要对醇亲王下手。
为何铤而走险,只是嘱咐她以后有事让裴慎去办。
总之,他的态度取悦了她。
“不用裴慎,剩下的都是些小事,用不着他。你带着去辽东吧。在苏州就有杀你,更何况辽东。我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查办了多少
,结了多少私怨,但巡边这样的差事能落在你身上,想来也不是好事。陛下不会不知道你和丁远山是故
。那么你就要为丁远山作保,往后边将出了差池,难保不会计较是你失职。”
她就是这么聪明,虽然有时候孩子气,可一眼能看穿陛下的心思。
她说完才抬看他说:“我这几位皇叔,都是皇祖母手底下长大,都不简单啊。”
她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掩饰她的态度。
裴岘心里淡淡叹息,怪不得师兄信中说,阿鲤矇昧未开而至诚,实为之幸。而今如拨云见,聪慧过
,恐生祸
。
她的聪明,根本无从掩饰。
“目无尊长。”
她反唇相讥:“你也算尊长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