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这等物自然也起了惜才之念,正如公主先前所言,齐王要对付的
,想必不会太差,当下也不再犹豫,当即驱马向着军阵疾驰而去。
“何?”禁军听得身后马蹄阵阵,当下便有
回
斥问,然而盛红衣却是目光一凝,策马于阵前猛地一收,便当着这数千禁军一声狂啸:“本将盛红衣,护送公主回宫,尔等速速散开。”
禁军闻言俱是陷沉默,盛红衣在军中虽有些名气,但比起手执兵部虎符的齐王自然是相差甚远,他们又岂会轻易退散,当下也无
答话,继续结阵应对着看似强弩之末的琴无缺。
盛红衣倒也不会以为凭她名号就能影响这数千禁军,见无响应,当即也不再言语,拔出长剑驱马向前,当先便斩杀了两名军卒,一众禁军见状这才意识到这
吃
的母老虎不像琴无缺那般留有余地,纷纷调转矛
,然而盛红衣鲜衣怒马气势如虹,左右挥刺顺劈毫不手软,一瞬之间便杀出一条血路。
“拦住她!”安坐高台的黑袍此时才发现场边的盛红衣,他奉齐王之名捉拿刺客,如今调集了数千禁军围堵了小半时辰都未能将拿下,若真让她就此逃离,他当然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后果,当即一声怒吼,自己也手执一柄军刀凌空跃下,俨然是要决一生死!
“哼,找死!”
然而地面上看似已有不支的琴无缺却是陡然侧过身来,手中琴音顷刻间变得急促激烈,一道道光闪烁的琴波刹那间似乎有着千军万马的磅礴气势,远看还是千丝万缕无所
联。
可在凌空跃下的黑袍眼中这道道光却已汇聚成了一
汹涌异兽,异兽青面獠牙,浑身冒火,目光犹如猎食一般直盯着他的落点,而后,便是张开血盆大
。
“啊!”随着异兽起,黑袍
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身体好似有烈火煎熬一般痛苦,落在地上不住的蜷缩颤抖。
“炎……炎蛇胆,念隐门!你是念隐门的!”
可让琴无缺没料到的是,这位黑袍怪却是在无边痛苦之中说出了自己这一手法的奥妙,念隐门三峰主虽是各有所长,但闲暇时师姐妹们自会
流切磋,炎蛇胆本是二姐千机无尘于山间蛇窟里炼制的一昧药材。
可这药药极为猛烈,服用者稍加不慎便会心生幻想,浑身有烈火焚身之感,而琴无缺一时起了玩心,将炎蛇胆的药
与自己的琴波相融,继而创出了这琴生异兽,举火焚天的技艺。
“倒是有些眼光!”见他提及师门。本就不愿杀的琴无缺倒也停下手中弹奏,上前径直问道:“你是如何认得的?”
黑袍依旧沉浸在那烈火焚身的痛苦煎熬中,全身不断在地上翻滚来回,见得琴无缺有收手之意,这才勉强挤出气力求饶道:“
侠,
侠饶命!”
“我问你,你是如何认得炎蛇胆的?”琴无缺面露冷笑,随即语声加重,毫不理会对方的求饶。
“我说,我说,小数年前有幸到过念隐山下的一处村子,那会儿,那会儿正巧遇着千机峰主下山历练,小
……小
亲眼见着她与玉面郎君对敌,千机峰主手段高明,机关椅里藏着这蛇胆炼出的暗箭,轻松便将那玉面……那
贼拿下。”
“倒是有这回事,”琴无缺听得真切,当年二师姐下山确实捉过些江湖败类,这炎蛇胆的威力被瞧见也不算稀,当下朝着四周早已胆寒的禁军瞧了一眼,这才将古琴收好。
正要离开,可随即又想起不远处那位英武不凡的红衣将,不免展臂一跃,近至盛红衣跟前莞尔一笑:“这位姐姐好生厉害,今
之事先谢过了。”
盛红衣收束长剑刚要回礼,却不想眼前这子竟是就地跃起,于空中几处腾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诶……”车架之上的公主萧沁见状连忙奔下车来,她还想着与这武功卓绝的子结识一番,却不想这
子说走就走,倒是让她还有些措手不及。
“公主,上车吧,已经走了!”
萧沁心中犹有不甘,目光扫过那满地躺倒的禁军,不由得叹了气,转而朝盛红衣问道:“师傅,这
的武功这么好,为何不让她去边关抵御鲜卑
?”
盛红衣闻言不禁苦笑,可毕竟碍于君臣礼节也只得缓声答道:“公主,个武力终究有限,她武功虽好,可若在战阵之中久战,也会有力有不及之时,因而两军对垒,更重的便是战阵之法与将帅之才。”
“可……”然而萧沁却仍旧有些不服:“可当年史书记载,金陵之战时,烟波楼主便曾一冲
异族军中救下国母等
眷
质,这史书总不会骗
吧?”
“史家杜撰本就不足为,”盛红衣却是话锋不变:“况且就算记载不差,那烟波楼主是何等物,这世间又岂会有第二
。”
“那你瞧她怎样?我看她对这上千禁军可轻松得很。”萧沁自知说不过师傅,只得调转话问起刚才与禁军对敌的琴无缺。
“此武艺确乃我生平罕见,”盛红衣微微点
,对琴无缺适才表现出的武功亦是极为震撼:“但更重要的,她还
通兵法,能在数千
的围剿下示敌以弱,引得那黑袍
现身后便能一击制胜,这般胆识谋略,丝毫不逊边关老将,若是,若是能将此
留在公主身边,那我此次北上便也高枕无忧了……”
盛红衣说着不由感伤起北上之事,公主如今羽翼未丰,她也是凭着身份特殊才得以领兵北上,可眼下这京中局势变幻莫测,也不知公主一能否安好。
“罢了!”一番念想作罢,盛红衣倒也洒脱,眼见已是耽搁了许久,这便催促起萧念上车回宫,一路不再多言。
*** *** ***
“所以,你就这么放了他?”
客栈厢房之中,吕松听着琴无缺说起今广云楼一战,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古怪。
“怎么,我这次下山是来查摩尼教的事的,师傅当年教过,能不杀就不杀
。”琴无缺见他语气不对,当即出声解释:“不然要真杀得个血流成河,朝堂上的
们哪还坐得住。”
“可那位黑袍却不是一般。”可吕松却是露出微笑,看着琴无缺面露疑惑,当下也不再卖关子:“我那小侍
曾与我说过,二峰主下山历练向来也是不伤
命,对待那些
贼恶棍多是小惩大诫。你说她要是将那‘玉面郎君’擒下,会如何处置。”
琴无缺到还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只得追问道:“会如何?”
“如若不伤命为前提,对待这等
贼,必然是废去武功,毁掉他那‘玉面’才对。”
“啊?”琴无缺微微张嘴,似乎已是想到了什么:“你说他就是……”
“你瞧这全身黑袍遮住脸面,武功看似老辣却内息不稳,又对当年炎蛇胆的事如此清楚……”
“呀!”琴无缺立时跳将一般站起身来,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可瞧着吕松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不免有些气急:“你……他……他,当年师姐饶了他一命,他居然还敢作,我真该一指弹死他!”
“也算不上作恶,”吕松坦然一笑:“他重修一身武艺,自然要谋一番出路,齐王是当朝显贵,不过是替办差而已。”
“哼,”琴无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可随即又想起吕松适才说过的北上之事:“你当真要去冀州。”
“嗯,宁王害我吕氏满门,是为家仇,鲜卑犯我疆土,是为国恨,世子几番挚言,是为私,无论为何,我都该去一趟。”
琴无缺眨了眨眼,心中倒是有些不舍,然而嘴上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