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是清晨含苞待放的花儿,随着年纪的增长,长成一支娇艳欲滴的红苕,不可避免的招蜂引蝶,特别是在这些鱼龙混杂的场所。依依痛恨自己的成熟,憎恶那些觊觎她身体的男
们,可是在泥潭里讨生活的她无可避免的遭受明里暗里的欺负。
她想过只是去做工,全家一起过更清贫更简单的生活,但是那样的话一辈子都只能沉在社会的最底层,根本没有空间和余力接触到那云端之上的刘家。她只能周旋于男
之间,慢慢了解男
,掌握了利用男
和保护自己之间的技巧。
她每天紧绷着经生活,为生计,妈妈的医药费,妹妹的学费。让自己变得自私冷漠,心上长出厚厚的茧,努力不被
们的恶意和男
们的贪婪所伤害。麻木掉记忆,不在午夜梦回因为过去的回忆而痛哭,在她卖笑卖鸦片戏班子的舞台上的时候,她会忘记掉自己是民国以来最有经济
脑的财政部长杨其霖的
儿。
在认识何梓明的时候,她冷眼观察这个在死去未婚妻葬礼上花天酒地的年轻少爷,优越的外表,冷漠倨傲的姿态,跟那些看不起她又暗中垂涎于她身体的男
们没有什么分别。
他痛快的开价请她去北京做
,她当然不会拒绝这个等了数年终于能直接接触到北京刘家的机会。好在他没有花花公子的心思和手段,相识以来只是忸怩作态,省去了她周旋的烦恼,让她心无旁骛的思索如何能顺利达成所愿。
到北京后的当晚她本不想
露自己带了手枪的秘密,但是看到这个衣冠楚楚的大少爷没有迎难而退,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流氓们围殴,依依没有忍住掏出了自己的枪。
后来勃朗宁被他夺去,她心中懊悔,嘲笑自己这个过江泥菩萨还管他
的安危。见到刘清仁之后,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她没有多少时间,只能想办法尽快诱惑他能从他这里拿回自己的枪。
拿到保险柜钥匙的当晚,室内并无隐匿的空间可藏好手枪,依依把枪埋在了枕下的床褥里,何梓明一身冰寒的回饭店时候,她紧张他会不会发现了自己的行为,好在他只是满心生气的去洗澡,依依去阳台透了
气,没想到进房的时候发现何梓明已经睡在了大床上。
依依怕他夜里翻身会察觉出藏了枪的那一块床褥的异样,只好咬牙直接跃过他的身体,与他第一次同床共被的睡在了一起,守住自己的枪。
她假装很快安然
睡,心里无比的紧张,她知道一个刚受过她诱惑的男
,在这种
况下会做些什么。她经紧绷着,她能感觉到同一床被子下的他的身体的躁动,那种要
茧而出的欲望。
依依内心反复纠结,如果他翻身扑上来,那她是掏出枕下的手枪吓退他,还是隐藏住一切,让他得偿所愿,一切顺遂的让自己去明天刘清仁的家宴,见到刘宗望的那一刻,能掏出勃朗宁结束一切。
她反复想着他的好处,年轻漂亮又
净,虽然心
不一,但其实对自己很好,算是个不错的男
。但是她眼尾的泪珠还是沁湿了枕
。
意料之外的安然睡到了天明,依依看着枕边锁眉沉睡的男
,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她有了难得的好心
,因为不为
知的小小的喜悦和即将面对的复仇的终结解脱。
只是这一点的窃喜没能维持多久,原来只是他更喜欢花钱做明码标价的事
,不过那也无妨,
世间的
事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如果那天刘宗望来了,她有机会掏出了暗藏的勃朗宁,那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再发生了。
依依守着煲汤的罐子,脑子里面像这锅汤里的排骨莲藕一样胡
的炖着,她的腰被一双手臂拢住了。
“好香。”何梓明从外面带着寒气的下
在她温暖的颈窝蹭着,心满意足的说。
这半个月来何梓明晚上从来不出去应酬,一般五点多就回到自己的小洋楼了,一开门就能闻到煲的汤的飘香。
依依笑着躲着他的脑袋,“好凉啊。”
“那你好心帮我暖暖吧。”说着他无赖的就要把手往她的衣服下摆里面伸。
“你怎么这么讨厌,”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跟他打闹了起来,“我给你做饭,你还来捣
。”
“你不要这么辛苦。”他心疼的搂着她,“新来的佣
就知道偷懒,我换两个新的来。”
“不用了,她挺好的。”她笑着从锅里舀出来一勺排骨汤,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尝尝淡不淡。”
何梓明乖巧顺从的张嘴喝了一
,他眼中散发着暖暖的光,“你做的汤真好喝,我一辈子都要喝你做的汤。”
依依避过他热切的目光,“还要一会儿,我们去客厅坐着吧。”
待她在沙发上坐下,何梓明伸手把她右脚的鞋袜摘掉,露出莹白柔
的玉足,他用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脚踝上,轻柔的揉捏起来。
“你
嘛?”
“看看你的脚好全了没有。”
“没想到大少爷的手法这么好。”她笑盈盈的看着他。
“没想到吗?我什么时候手法不好了?”何梓明转过
戏谑的看着她。
依依一时红了脸,轻哼了一声偏过
不看他。
他得意又满足的俯身亲了她一下,“只要能让你快乐的事
我都会做得很好。”
她感受到了足部的舒适,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他,从一个疏离冷漠的青涩男
变成了眼前这样的成熟而温柔,让她总是有恍若生活在梦中的不真切感。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恬静安全的生活,好像幸福真的是那么触手可及一样,让她有时候真的忘掉了一切,飘飘然的生活在这个象牙塔里。午夜梦回她都不敢想到她的父亲和姐姐,她不敢扪心自问,这样的贪恋是对还是错。
“你还会对别的
也这么好吗?”她搂着他的腰怅然的问。
“不会再有别
了。”他毫不犹豫的说。
“要是以后有了也别让我知道。”她笑着点着他的鼻尖。
“别说傻话。”他亲了亲她的额
,转身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油纸袋,“在路上看到买给你的。”
说着就放到了她的手边,继续给她揉捏脚踝,“你的脚虽然已经好了,别每天去厂里车间走动那么累,我都说了你不要那么当真,每天去那么认真的学习,怎么这么傻。”
依依摸着热乎乎的油纸包,拆开了,摸出一颗栗子,瞬间眼睛红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何梓明见她没有回应,转过
来看她红着的眼眸,忙抱着她哄着:“你怎么了,我就是随便一说,觉得你太辛苦了,又不是真要去开厂。”
“那也说不定呢,可能以后我真能自己开厂。”
“只要你喜欢,那就开一个。”
“以后吧。”她淡淡的笑。
“明天我带你去跑马场,可以带你去学骑马了。”
“真要去吗?我还没有准备。”依依讶然。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何梓明认真道,“我答应过你的事
,一定都会做到的。”
第77章
第二天何梓明带着商依依去了郊外的跑马场,为了方便骑马,她穿了一身黑色紧身的洋装,显出玲珑有致的线条,
这天正好有赛事,跑马场门
的停车场跟集市一样热闹非凡,穿着华丽的男男
来到这里看赛马,整个看台容纳了上千
,进
看台的门
有卖香槟票的窗
,就是赌马博彩,地上扔满了废弃的票单。
何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