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不饶。
何慧芳不轻不重的看了沈泽平一眼,“我啊,叫三娘帮我盯着你,你一坏事,就啥也瞒不住我。”
“小伯娘,你们放心去清源县吧,镇上的两间铺子我和莲香一定照顾的好好的,我也不坏事儿,我全
好事儿。”沈泽平一看何慧芳的脸色,就知道没啥事了,笑着说道。
安宁和沈泽秋拿着包袱,牵着小石榴站在边上看的直笑,泽平这张嘴,就是会哄开心。
“泽平。我们去清水坐船了,你们别送了,好好休息一
,初八就开业哩。”安宁温声嘱咐。
……
初八早上鞭炮声一响,宁秋坊新的一年开始营业了。
上回买喜服的蓝衣早早的就来了铺子里,打扮的依然很朴素,蓝布褂子,
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簪着一枚银簪子,怎么瞧怎么看都不像是唐家这种门第的夫
。
“唐夫,里边请。”安宁笑着迎她进来。
从进门开始,唐夫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安宁身上,安宁穿着鹅黄色的绸缎夹袄,身段纤瘦,朱唇皓齿,气质如山上雪般纯净温柔,眸中笑意点点,让
感到特别的舒服。
“沈娘子,我想打扮的像你们一样。”唐夫直言不讳,一进到铺子里,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安宁引唐夫到旁边的小桌边坐下,店伙计端了两碟糕饼,泡了一壶茶上来,安宁给唐夫
倒了杯茶,声音轻轻的,“唐夫
想换一身打扮,这发型、妆面、首饰,还有衣裳鞋袜都得换,您,可想好了?”
唐夫家中富贵,一直打扮的很朴素,今
来说想换打扮,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不过这是客
的私事,安宁没有多问。
“想好了,就是想好了才来的。”唐夫摸了摸不再年轻的面庞,自嘲的笑笑,“年轻时苦过了累过了,趁着脸上还没长满皱纹,我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安宁笑着点,“唐夫
说得太对了,既然如此,随我到小隔间来吧,清净。”
在新铺装修的时候,安宁就特意叫泥瓦匠隔出了两间小屋,里面有梳妆台、屏风,还有座椅小几,专门用来接待唐夫这样从
到脚都想改变的客
,开业时有双胞胎姐妹做示范,已经陆续接待过好几位想改变的
客。
唐夫是鹅蛋脸,加上她的年龄,适合大气些的发髻,安宁为她绾了抛家髻,选了两只金丝嵌珠簪子左右簪了一只,
顶簪了两只淡蓝色的琉璃花簪。
她五官本就标志,敷上香,淡扫峨眉,点上正红的
脂,抹上一层淡淡的胭脂,再换上一身
蓝色的绸缎对襟束腰群,立刻就有了贵
的气派和雍容。
“沈娘子的手真巧,配的真好看,我都不敢相信镜子中的是我。”唐夫
出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再给我配几身,至少五六套。”
安宁心算了一笔账,唐夫说选的衣裳和首饰都是店里最贵的货,要是挑上五六套,少说也需二三百两银子。
“这也太贵了吧。”唐夫这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粗布衣裳的小姑娘,脸圆嘟嘟红彤彤的,大概是风吹
晒得狠了,十几岁的丫
,脸上被风吹出来几个冻疮,听见买衣裳要两三百两银子,登时吓的嘴
都合不拢。
唐夫笑了笑,没回答丫
的话,而是对安宁说,“帮这丫
也买几身棉布衣裳。”
“好,我去取衣裳,唐夫稍等。”安宁颔首后离去。
唐夫这才轻轻哼了声,对身边的丫
说,“我不花,这钱就被别的
花了,金凤,这县城不比咱们乡下,你以后说话,要学着沉稳些,不要一惊一乍的。”
金凤咬着唇,点点。
不一会安宁招呼伙计们把衣裳包好拿了过来,足有八九套衣裳,加上胭脂水和首饰,能装满大半只箱子。
“一共是三百二十两,唐夫,要不我差
直接送到府上去吧。”安宁提议道。
唐夫付了钱,点
说好,正好她带金凤还有事要做。
莲荷见铺子里一开门,就卖出了这样一笔大单,心里可高兴了,“咱们开门红哩,沈娘子真厉害。”
“也非我一的功劳,忙了一个早上,大家也累了,莲荷,你去隔壁的饭馆买些热的吃食给大家垫垫肚子吧。”安宁眉眼带着笑,攥着银票心里很高心,决定犒劳一下大家。
莲荷喜滋滋的去了。
斜对面的方掌柜是看着唐夫出的宁秋阁,气的鼻子都歪了,徐管事进来送账本,忍不住劝道,“掌柜的,我们这些天的利润也不错,净利均下来快到一百两银子,照这么下去……”
“不够,远远不够。”方掌柜背着手焦躁的在屋里踱步,他和云裳阁签的合同,是要把分店做到全县第一,这样他可以拿八成的净利润,并得到铺子两成份,但若做不到第一,则要空手而归,云裳阁总店会换新的
过来接手掌柜的这个位置。
徐管事和店里的伙计都不知内。
“咦,听说宁秋阁每到换季之时,都会推出新款衣裳,若我们能拿到沈娘子的花样本就好了。”方掌柜沉声道。
徐管事沉吟着,用大拇指摩挲着下上的胡茬,想了想,“这也不难,只要买通宁秋阁的裁缝娘子,让她把新款式偷出来,不就成了,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件事我去帮。“
“行,给你了。”方掌柜点点
。
说来也是凑巧,上回被打的小伙子此刻就在门外,秀秀的爹生病了,他想来预支一个月的工钱,恰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小伙子往地上无声的呸了呸,原来管事的和掌柜的心思这么暗,他没敲门,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清源县的夜晚比挑花镇要热闹很多,初一到正月十八晚上,都有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