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男人的睫毛黑长黝深,每次说话时都会随之颤动,流畅的下颌格外明显清晰,再往下是精致骨感的喉结,以及没入黑衣的素白颈线。
衡昭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自在逍遥的时候就素来没个正形,当下便如此,男人单手枕在脑后,懒懒散散地瘫倒在上铺,一只腿顺着床沿,轻轻地晃荡在半空。
和音音每次聊天,他都很舒心。
衡昭没有往深处想,只把这种舒服当成养崽的快乐。崽崽成功读了小学,读了初中,现在还正在读高中。
每次考试都还是第一!
像他。
衡昭骄傲,龙尾都快冒出来了。
但他即使按捺住了。
小傻批还一直把他当龙的使者呢,套上马甲就能看到小傻批这么崇拜他,如果暴露了,说不定小傻批就会和天上的这些仙人一样,畏惧他,从而躲避他。
衡昭漫不经心地回忆过往。
他并非全然的良善。
从原本的世界意外死亡,睁眼就是魔大战的血腥战场,四面八方并无人息,地面碎骨一片,早已被血染得猩红,人的骨架,妖魔的枯骨,犹如积年杂草,堆叠乱生。等他接收好记忆,从生死九重渊飞出来后,那些求助他的仙魔,瞳目震吓,似乎诧异他还活着。
不,是在畏惧。
畏惧他还能重出生死九重渊,畏惧他还活着。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