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元一早,谢绾和谢玉来到曲府,邀请她回镇国公府过节。『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曲筝拒绝,“我和公爷已经和离了。”
谢绾劝道,“和离书没颁下来,你就还是我三嫂,也是谢家,大家都盼着你回去呢,你若不依,下一个来请你的就是母亲和二婶。”
谢玉也道,“三嫂自从进了谢家的门,都没有跟大家聚过,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三嫂就别再推脱了。”
曲筝想到还有一些私物品留在听雪堂,没来得及拿出来,不如趁此过去,搬个
净,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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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花椒酒◎谢衍升任辅国公后,陛下对镇国公府也颇为照拂,殷封虽然还未归还,一品公府的恩俸却一点没少,再加上没有谢大爷和谢二爷吸血,中公账上总算宽绰起来。
庆元也办得有模有样,屠苏酒、桃汤、五辛都丰丰足足的摆在正堂。
曲筝几乎一踏进门就感受到了喜庆的味道。
晚宴还早,?璍大伯母拉着她进了西暖阁,暖阁的炕榻上拼了几张矮几,二伯母和四婶母正陪着沈老太太打双陆。
彼此见过礼,沈老夫让曲筝上炕坐在自己身边,“孩子,你眼睛好,帮祖母看着点她们别耍赖。”
曲筝应好,轻轻在沈老夫身边坐下。
气氛还挺自然,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祖母她们怎么也得旁敲侧击的问一问和离的事。
见如此景,曲筝放下一身的戒备,只当这是一场普通的家宴。
玩了一会子,沈老太太看看天色,道,“玩了这么久,都散了吧,我也回屋换件衣裳。”
大夫扶着沈老太太离开,谢绾拉着曲筝去喝桃汤。
红色的汤饮酸酸甜甜,喝一碗驱灾辟邪,诸事皆宜。
江南也有喝桃汤的习俗,元那天,曲府后院最大的灶
生火,放上十尺宽的大铁锅,厨子踩上高凳,将一筐筐的桃
倒进去,煮沸,搅拌,不大一会,整个曲府都飘着蜜桃的甜味。
熬好的桃汤,府里留足,剩下的则抬到布衣巷,施给穷苦之。
曲筝捧着手里的汤碗,微微出,不知此刻江南曲府的桃汤熬好了没有。
谢衍下值回来,看到张灯结彩的镇国公府大门,才想起今是元
。
节要和相亲相
的
一起才值得庆贺,而他身边没有这样的
。
他垂眸,踏进府中。01bz.cc
祖母身边的老嬷嬷在门内,看样子像专门候他,“启禀公爷,老太太请您过去说话。”
寿禧堂内,谢衍刚坐下,沈老夫就缓缓开
,“祖母知道,元
这天你不喜
打扰,只是今
曲筝那孩子也在,你好歹过去同她打个招呼。”
谢衍蹙眉,“你们请了她?”
沈老夫点
,“衙门还没宣判,她现在还是谢家
。”
沈老太太对曲筝虽有腹诽,但冷静下来想一想,还真舍不得她走,故特意在今让
把她请来,看还有没有挽留的机会。
“你那媳是个掌家的,错过就难再找了,如今节下,
心最软,更何况她亲
都不在身边,一个
孤苦伶仃,你现在去找她说句软话,再到衙门把和离书拿回来,咱们镇国公府还回到原来的样子,好不好?”
谢衍垂眉,声音低沉,“她不会回来的。”
沈老太太抬声,“你没试怎么知道?”
谢衍自嘲的笑笑,“我试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沈老太太惊讶,她了解这个孙子,矜贵的很,没见他对什么上心过,她一直以为是他太凉薄,又不肯开留
,才导致
家姑娘拂袖而去。
没想到他竟对她低过了?
她仔细打量谢衍,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整个气势都变了,那目下无尘的矜贵感散去不少,眉间也蹙了些普通
才有的愁思。
沈老太太心里一酸,有点心疼孙子,“你再试最后一次,说不定就成了呢。”
“不必了。”谢衍视线垂落在地上,长睫掩住眸中的绪,“为了和离,她登闻鼓都敲了。”
北鄢的登闻鼓专为重大的冤抑而设,且有极其苛刻的惩罚制度,若非仇大恨,没
会冒着皮
之苦和牢狱刑罚击鼓鸣冤。
为了和离,更是前无古。
得知她击登闻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必须放手,再多的挽回都没有意义。
否则他只会成为她的仇。
从寿禧堂出来,谢衍去了荣在堂,手里提着一壶椒柏酒。
推开沉重的大门,内里的颓败触目惊心,烧焦的帐幔,熏黑的墙壁,推的东倒西歪的家具,十年了,他保持着荣在堂当年被掠毁的模样,只逢节才来看看父亲母亲。
母亲生活致,寝屋一张硕大的妆奁,他站在锈迹斑斑的菱花镜子前,仿佛看到她当年对镜贴花黄的样子。
每年元她都会准备一壶椒柏酒,把他抱在怀里,点着他的鼻子道,“我的小飞卿快快长大吧,长大后就能喝椒柏酒了,和家
在一起喝了花椒酒,才算迎新岁啊。”
当年他有家,但不能喝酒,如今能喝酒了,身边却空无一
。
十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如今却很想回到小时候,至少那时有陪他一起喝椒柏酒。
这时,门外传来很轻很轻的敲门声,谢衍走到门,看见谢绾站在门外。
谢绾余光瞥一眼黑黢黢的荣在堂,没敢往里多看,她知道荣在堂是谢衍的禁忌。
“这个给你。”她手上拿着一条彩穗塞了过去,“三嫂给的,每都有。”
谢衍低,那条彩穗已在他的手心,各种鲜亮的绞丝束在一起,上面挽一个吉祥结,下面长尾散开,既好看又飘逸。
他抬,平静道,“替我谢谢她。”
“啊?”谢绾失望,“我以为你会亲自去谢三嫂。”
其实曲筝给现场的分完彩穗后,把剩下的给了谢绾,请她后面再拿给不在现场的
,谢绾特意找到谢衍,准备给他一个见曲筝的机会,谁知他还不领
。
她怏怏的走了。
谢衍关上门,回到屋内,把那条彩穗挂在菱花镜子上,一室的昏暗仿佛都有了颜色。
*
镇国公府宴厅,膳后,谢绾不知道跑去哪里,曲筝和大伯母二伯母陪沈老太太说闲话。
沈老太太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恹恹的,完全没有曲筝初来时的
气,才说了两句话,就要回寿禧堂就寝。
大夫和二夫
扶着她回去。
独留曲筝一坐在炕榻上。
远处的偏桌上,坐着四夫和长子谢玉,四房是庶出,非沈老夫
亲生,低调安静,从不往炕榻上去。
家里旁的男子用完膳就溜出去喝花酒,谢玉一直没动,陪母亲坐着吃五辛,喝屠苏酒。
他抬眼看了一下炕榻的方向,从桌上拿起一只酒杯,斟满,犹豫几许,默默捏了几粒花椒撒进去,五指握住杯壁,微微出。
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他端起酒起身,还未迈步,猛然被四夫拉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