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严厂长扭曲地说道,声音却控制得没有一丝异样。
这表里不一的程度,谁见了不得喊一句大师!
黄书记丝毫没有察觉,就此事对严厂长又是一番夸赞的话,“严厂长同志,我看咱们兴阳县的工厂都得向你学习学习才对,只有内部团结有向心力,兴阳县才能发展得更好。”
严厂长麻木地点着,“黄书记您说得对。”
两又说了一会儿,在严厂长窒息得快要晕过去之际,黄书记终于提出挂电话。
严厂长想也没想,飞快挂了电话,生怕对方改变注意。
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硬生生将严厂长的打算打,计划好让红旗公社机械厂付清废旧机器购买款的,此时只要红旗公社机械厂表现出为难之
,他们就不得不主动往后推。
甚至不能有不满的意思,一旦被发现,兴许就会有揪着不放,说他前面都是在演戏。
严厂长越想越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宋知雨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黄书记的电话那么及时。
她看到报纸的瞬间就笑了,丝毫不掩饰地露出笑容。
宋知雨很是满意地看着上面的内容,眼眸底下看不出绪,过了一会儿,她抓起桌上的话筒放到耳边。
电话被接通,宋知雨顿时笑得更欢快了,声音都弥漫着喜悦与激动,“严厂长,你看见了没?我写的文章上报了!”
严厂长听见她的声音愣了下,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脸面打电话过来,当即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他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平静而冷凝,“宋知雨,你可真是好样的,要说你不是故意的,没会相信。”
宋知雨很是疑惑地“啊?”了一声,语气迷茫又疑惑,“什么故意的?严厂长你在说什么?”
严厂长冷笑而气急地说道:“我说什么你不知道?装什么呢!”
宋知雨委屈:“严厂长,我真的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文章的事,可是写文章的事
,我是征求过你意见的?”
“你……”严厂长气得说不出话,他呼吸一
气之后,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继续说道:“是我让你这么写?你也不看看自己写的是什么。”
宋知雨闻言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声音却依然是委屈而茫然的,“难道我的文章写得不好吗?通篇都赞扬兴阳县国营机械厂,现在厂里的工都激动极了,声声称赞严厂长你
好呢。”
说到这里,宋知雨顿了顿,又补充说道:“我听着都很感动呢,难道严厂长你不感动吗?”
严厂长并不敢动,他担心自己一动就做出让自己后悔,无法挽回的事。
他此时再不知道宋知雨是故意的,那就是傻子了。
严厂长强忍气得快要炸的胸腔,
长呼吸一
气,“宋知雨,你真是好样的。”
声音别扭羞耻又透着憋屈的感觉。
宋知雨顿时就笑了。
严厂长总算放低姿态了,意味着要妥协,向宋知雨低,也可以说是承认宋知雨的能力以及红旗公社机械厂的实力。
“多谢你的夸奖。”宋知雨笑着说道:“我也觉得自己很。”
严厂长:……
他面无表,想都没想“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宋知雨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心很好地笑了笑。
话筒刚放下没多久,宋知雨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来正是陈白白。
她朝对方点点,“进来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