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痴呆的主要症状是认知功能减退，记忆力下降，没有“乐于刨垃圾桶”这一项啊。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于佩钳住老爷子胳膊，强制带离垃圾桶，伸手去招出租车。
老爷子被禁锢住，表现出极强的抗拒，张牙舞爪地挣扎，衬得于佩像个虐待老
的贩子。
直到上出租车的前一刻，老爷子嘴里还断断续续念叨：“呀呀呀呀呀……”
于佩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强硬拉着老爷子直接上了车。
上车之后，老爷子倒是安静不少，收了手脚，坐在后座缩成一团。
于佩耳边也清净一些。
当然，如果出租车司机没有时不时向后投过来怀疑的目光就更好了。
于佩懒得解释，报了地址，松懈地靠在车椅上。
她拿余光偷偷打量身边的。
老爷子静静待着，仿佛第一次坐出租车，全身冒出谨慎又新的安静。
想想当初多么强势的一个，上了年纪，也逃不过病魔折磨，落得如此下场。
唉……
于佩无声叹息。
对于老爷子患上老年痴呆，她没多大的震动。
一来老爷子上了年龄，患上这种病也在可预料之中，二来她自己都没多少时
了。
这么一想，两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于佩游天外，思想回笼之时，才又冒出一个疑问。
不应该啊，老爷子得了老年痴呆，还一个住在老房子？
她大哥二哥不管管？
难怪会自己一个跑去大街上翻垃圾桶。
于佩顿时生出一
气愤。
当初老爷子待她不怎么好，待两个孙子那是跟捧在手心的宝贝似的，上学
心，毕业心，找工作心，娶媳
心……
一路心下来，赔
了、榨尽了毕生的积蓄。
两个哥哥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狼心狗肺吧？
于佩这怒火一直旺盛地燃烧着，直到出租车停在老房子前，还未平息。
她将老爷子带下车，准备送回去，亲自看看老爷子现在的居住条件，没走两步，背后背着的摄像机歪了方向。
她停下脚步查看。
只片刻工夫，再一抬
，老爷子径直朝着路边不远处的垃圾桶奔去。更多小说 LTXSFB.cOm
于佩：“……”
于佩梗住，抬步要上前，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
，抢在她前将垃圾桶旁边的老爷子拉开。
“哟，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了，这要是跑丢了我怎么
差啊。”中年拍拍老爷子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强硬拉着他往老房子走，“快，回家去，饭做好了，咱们回家吃饭。”
老爷子不肯走，停在垃圾桶旁边不停念叨：“呀呀呀呀呀……”
这串无意义的词于佩听不懂，中年却听懂了。
她从
袋里掏出一个木制小鸭子，递过去，“要这个是不是？我说扔垃圾桶了，你还真跑去垃圾桶找啊？我跟你开玩笑的呢。”
老爷子飞快抱住小鸭子，像得了玩具的小孩，痴痴地笑。
瞬间变得老实了，乖乖跟着中年朝家里走。
于佩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上的小鸭子。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她小时候的玩具，上面一只鸭身，底下是半圆形，按住尾能来回晃动，仿佛鸭子游在水面上。
这玩具是老爷子亲手给她做的，她一直很喜欢。
后来和老爷子闹掰，她当着他的面把玩具扔了。
她明明是扔了的。
怎么会……
想到刚才老爷子执着地在街上垃圾桶翻找，感
他是在找这个？
于佩愣着没动。
直到老爷子跟着中年走进院子，她才回过，艰难地挪了挪脚步。
算了，老爷子为什么当初要把玩具捡回来她也不想探究了。
关系僵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一个玩具就能消弭净。
不过现在看来，她两个哥哥倒也没她想象得那么忘恩负义，起码还给老爷子请了保姆，照顾起居，也还不错。
于佩转身要走。
刚走两步，院子里传来哐当一下，瓷器落地的尖锐
碎声。
随后响起一阵难听的不堪
耳的叫骂声。
于佩脚步一顿，眉紧皱。
——
老房子里，老缩在椅子旁，战战兢兢望着地上的瓷碗碎片以及满地白花花的大米粒。
一旁的中年与刚才在外面的和善表现迥然不同。
她敛了笑意，叉着腰，横眉竖眼，盛气凌，“怎么饭碗都拿不住了？费尽力气给你做饭，你全给洒了，老不死的，不想吃就别吃了。”
中年蛮横地收了筷子，自己坐在餐桌旁，开始吃起来。
一桌子美味，够她独享。
老看着她津津有味的模样，鼓足勇气站起来，伸出一双枯的手，缓慢又谨慎地去拿不远处的木筷。
中年恶狠狠地睨他一眼，他如惊弓之鸟，立即将手缩回来。
等到桌上的佳肴被吃去一大半，老咽了咽唾沫，露出渴望之色。
他再度伸手，慢慢移向筷子。
中年余光早就注意到动静，不满地哼了一声，抓起筷子，抬手做出恶狠狠要打的姿态。
“别打我别打我……”老呢喃着，下意识抬起双手护住脑袋。
“嘁，吓唬你而已，瞧你这样子，真够怂的。”中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老瑟瑟发抖的模样，就着这点恶趣味下饭。
吃饱喝足后，她把桌上剩菜腾进一个碗中，添了点饭，喂狗似的叫唤两声，“吃饭吧，快点吃，慢了揍你哦。”
中年起身去厨房收拾。
等走后，老才拿起筷子，一一往嘴里塞饭。
碗里的饭菜早就凉透，他也不嫌弃。
只是吞咽的动作终究慢了一点，好半天才吃了几。
中年在厨房里收拾完，出来一看，碗里还剩下一大半没动，她立即怒了，“让你快点吃你怎么这么慢？我要洗碗了，你别吃了。”
说着毫不犹豫把老面前的饭碗端走。
老急了，拖着笨拙的脚步上前要抢回饭碗，奈何力气没有对方大，挣扎几下没抢回来，倒是把中年撩出火气。
“嘿，你个老不死的，你脾气蛮大的，还敢上手来抢。”中年满面怒容，直接把饭菜全都倒进垃圾桶。
“吃吃吃，你吃啊，你去垃圾桶里吃吧！”中年抱臂望着面前孤立无援的老，咯咯笑起来。
老望了望垃圾桶，又望了望中年手上的饭碗，似乎没反应过来，依旧要上前去抢她手中的饭碗。
中年没看到一出垃圾桶求食的好戏，心变得恶劣，扬起手一
掌呼在老脸上，瞠目怒视：“给你脸了是不是？”
说完又是两掌呼在老上。
老躲闪不及，被打得抱缩在椅子旁，呜呜咽咽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你还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