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事。二嫂嫂早产，二姐姐就要出阁，病的病忙的忙，只有我是个闲
。”徐春君说起家事不禁黯然。
“可见徐家是真的没落了，连个像样的办事也没有。”陆夫倒是慨叹起来。
但接着又说：“你也知道这案
重大，况且你那哥哥是否真的无辜，单凭你一张嘴可说了不算，”陆夫脸上有颇重的金钟纹，显得她不近：“知州是一方长官，岂能随意
扰？”
“夫所虑不无道理，但一则在佛面前，我绝不敢说半句谎话。二来我们自是知道‘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的道理，我家本是罪臣，若不是依仗着自身清白，哪有底气进京求？若我哥哥真的有罪，岂不是递把柄到别手上？虽然不该议论长辈，但我祖父当年因变法也的确得罪了许多。”
第002章 好难缠的小姑娘
本朝政局的大变动发生在二十年前，一场变法使得许多旧勋权贵都成了罪臣，革职的革职，抄家的抄家。
徐春君的祖父徐有光尚书当年力主变法，也的确有所成效。
但不到十年，支持变法的德宗皇帝驾崩，变法也就废除。
那些参与变法的臣子悉被治罪，流放的流放，降职的降职。
诚毅侯在当年算是中立，一直未卷
新旧党争，故而和徐家算不上有什么恩怨。
“既然还未有定论，你们又何必急着疏通？万一定了罪，你们再上告求翻案也不迟么。”陆夫淡淡地应了一句，又让跟着的去看看马车修好了没有。
看样子还是不想过问。
“若真定了罪，我们自然要上告。可从来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为上策。求说是，定案上告可就是民与官斗了。”徐春君一双眸子沉沉熠熠，显出和她年龄不符的机敏：“我们微言轻，谈何容易。”
至此陆夫看她的目光不由变得
沉起来，徐春君则微微垂了眼帘，等待她再次问话。
但陆夫却迟迟不开
，脸上也没什么表。
偏殿外起了风，古树上盘结的藤萝开着细碎的白花，被风扫进门里，落在水磨青砖上。
上首供奉的佛像眉眼低垂，似对一切了如指掌，又似永远置身事外。
许久，陆夫开问道：“你是徐家几房的姑娘？”
“回夫话，是三房。”徐春君答道。
“你娘是魏氏？”陆夫似乎有些意外。
“那是我嫡母，我是庶出。”徐春君不做隐瞒。
陆夫几不可见地点了点
，又问她：“你今年多大？什么时候生的？”
徐春君有些疑惑，陆夫为何问自己这些，但也如实回答道：“我今年十六岁，正月初一生的。”
“徐姑娘，如果侯爷在京，你见了他要怎么说？”停了片刻，陆夫又把话牵回到原处。
“我在家和三姑姑商定的法子，是进京后先去见毛以正大，然后托他致意侯爷。”徐春君道。
“呵，那个毛竹竿！他是你祖父的门生，可惜死板得要命，”陆夫不禁笑了笑，又恍然道：“难怪前些
子他夫几次要见我，只是我身体不适不愿见，想必就是为了这事？”
“夫料的不错，所以春君只好来这里等您。”徐春君进京已经有半个月了。
毛以正只是个小小的七品官，和侯府差着好几个台阶。
何况他一向孤介清高，别自然不买他的账。
“我家侯爷虽在刑部任职，可刑部也不是没有别的官，你怎么不去找尚书、侍郎？偏偏求他这个员外郎呢？”陆夫的双眼又恢复了
明犀利。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带了一样东西的，准备把它送给侯爷，好换取个。”徐春君说道：“这东西在别眼里未必有什么珍贵，但侯爷多半是喜欢的。”
“是什么东西？你这么有把握？”陆夫不禁好。
“是前代圣手付元英的真迹，”徐春君看得出这位夫
豪强，越是隐瞒越容易得罪她，因此只要她问，自己就和盘托出：“我家曾受前代皇帝赏赐丹书铁券，那上的字迹便是付元英亲笔所书。”
诚毅侯酷
书法，尤其痴迷付元英，只可惜付圣手的真迹存世甚少，大多是临摹之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