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宁宫里,灯火辉煌,恍如白昼。
蔺嘉月便坐在案边批复内阁递上来的折子。
褪去厚重老成的朝服,此时的太后,看上去就如一个清冷恬静的闺阁子。
刚沐浴完,一柔软的青丝披散着,因她惧热,身上只穿着齐胸襦裙,上乘的朱红软烟罗覆在那凝脂一般的肌肤上,使得白
的皮
也透出了一点红晕。
她看着递上来的折子,渐渐攒起了眉心,须臾将折子丢在一边,仰着靠在椅背上,伸手摁了摁太阳
,懒洋洋的媚态浑然天成,却好像一朵夜里肆意绽放的玫瑰,美得危险而张扬。
未几,她清亮的眸子又恢复了色,仿佛将才的刹那间的疲惫只是别的错觉。
“仲夏,宣摄政王进宫商议政事。”
“是。”这个叫仲夏的宫应了声喏,便退了出去。
虽然朝臣都知道,摄政王漏夜进宫是常有的事,但却没有会想到,两个势不两立的
,会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就连顺宁宫里,除了几个极为信得过的宫
,其他
,对这眼皮子底下的明目张胆的私?通也是一无所知。
若说他们势不两立,倒也不至于,不合却也是真的不合。
原本就是两个心怀不轨的,为了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起,如今失去了共同的利益,难免要起纠纷。
好在他们都是沉得住子的
,即便失去了同一目标不要紧,互相虚与委蛇着,也能压榨着对方最后一丝价值。
床滚了不知几回,温言软语也各自说了一箩筐,可谁都没有付过真心。这就是他们的现状。
仲夏径自寻了太监柴维,向他传达了娘娘的懿旨。柴维也是个机灵
,听后一溜烟地往宫门跑了。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魏邵已迈了顺宁宫。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嘉月眼风一扫,侍立在侧的宫们,全都自觉地退了出去,甚至还熟练地还替他们掩上了门扉。
娘娘不让侍奉的宫太监们议政,所以他们自然得离得远远的,免得不知哪一天,脑袋就落了地。
门一关,殿内便只剩下一对男。
魏邵没等她开了,便起身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替她拢了拢滑下肩
的领子,然而还没有拉上来,只听啪嗒一声,手背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蔺嘉月看模样不过是个娇娇,可作为前朝第一公主,她的身手丝毫不逊色于男子,这一
掌拍下去,可不是打
骂俏,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到了筋骨里。
魏邵默默收回了手。
好在他并非文弱书生,积年累月的劳作和练,筋骨练就得比寻常
要硬些,饶是如此,手背上也传来一阵阵酥麻感。
魏邵是个狠话不多的
,能上手解决的事,绝不开
解释。
他暗暗转动手腕活动筋骨,忽地,他的手伸到了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牢牢地摁紧,低下便含住了她的唇,娴熟地滑过她的贝齿,缠住了温软的舌。
正值气血方刚的男,仅仅一个吻,便已然滚烫了鼻息。
就在喘息渐促,差点无法自拔之际,他终于克制地放开了她。
身下的子眉眼渡了一层欲色,看上去更加妩媚动
,黑黝黝的瞳孔里恍若盛着万千星辉,直勾勾地盯了他一瞬,忽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摄政王,你该不会是真的
上本宫了吧?”
论起虚假意,魏邵早已从善如流,他勾唇也轻笑一声回,“娘娘天姿国色,臣若不是心悦于您,又怎会心甘
愿做您的面首?”
可这话,狗都不信。
更别提蕙质兰心的蔺嘉月了。
当初,他骤然出现在朝堂,先皇起初并不信任于他,是她帮他获取先皇的信任,作为换,他则需要助她杀死先皇。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利益换,就连床上的温存,也常常暗含机锋。
“魏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