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姜嫣也没能收回讶然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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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雨也没能停下。
庭前那棵百年梨花树快落完了叶,粗壮虬枝在夜幕笼罩下张牙舞爪,一直延伸到天穹。
曦珠出地看那夜雨中的树。
屋里很安静,只有一盏素纱拢住的幽火,照亮她周身方寸的地方,和她身上披着的菘蓝秋裳,其余一切都隐在黑暗中。
过了好一会,她垂下眼。
打开箱柜,摸出沁凉的铜镜。
她已经许久未照镜子。
少时容颜明艳,哪怕不施脂粉,旁人见了,也是赞誉。有时她看到镜里的自己,也很欣喜。
可流放的那些年,有一日,她忽然于水面看到自己的脸,怔了好半晌。
自那之后,她不敢再直视自己。
白日,姜嫣那张面容始终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铜镜中缓缓流入澄黄羸弱的光,曦珠看向里面。
苍瘦的手指抚上面颊堆叠的细纹,陡然地,眼睫一颤,泪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