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科眯了眯眼,眸中登时透出森森寒意。
他的大脑正高速运转,企图快速锁定在暗处发动攻击的对手。
但可惜的是,他搜索了众多敌手,却始终没有找到个符合条件的家伙。
是谁呢?能给他造成这样的重创。
狄诺科甚至都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攻击。
一路走到现在,狄诺科受过的伤数不胜数,但从来都没有一种跟他今天遭受的攻击类似。
疼得令人匪夷所思。
他罕见地生出了一股危机感。
低头沉默,狄诺科借着雨水冰冷的温度沉淀心情。
必须找到攻击的源头,摧毁它,消灭它。
狄诺科攥紧拳,那双灰色的浅浅瞳眸泛起微微金光,里头翻涌的杀意几乎快化成了实质。
而同样是眼瞳泛着金光,南苏曼里宿舍里这条金红细蛇却显得十分无辜。
司君的精力攻击强悍而霸道,一般的生灵都很难抵抗。
逐渐冷静下来的少年瞧着金红细蛇被折磨得满地打滚,扭动着细长的身躯不停撞击地板和床脚,还是选择收回攻击。
然后默默缩回床边,开启了跟这条破蛇大眼瞪小眼的漫长对峙。
金红细蛇在原地趴了老半晌,等稍微恢复了点状态,就把自己盘成一团,蜷在角落。
圆滚滚的蛇脑袋上拱起,矗立在蚊香盘最顶端,金色的竖瞳则凝在司君方向,不知为何,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司君:……
委屈巴巴?
从一个冷血动物的脸上读出情绪,他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精出了问题。
金红细蛇还在努力打动他,趴在自己的蚊香盘身体上,对床角靠墙的少年眨它那双大眼睛。
司君:?
明明是你吓我,你怎么好意思委屈的?
脑阔疼。
真·物理意义·脑阔疼。
兜帽错位,里边的皮绳正扒拉着他的头发,司君脸皱成了一团,难过地把手伸进兜帽里解皮绳。
不知道室友米林什么时候回来,司君始终不敢放下兜帽。他一边用眼角余光监视着金红细蛇,一边努力地解开皮绳,按摩头皮和耳鳍,缓一缓疼。
揉着揉着,他摸到了几根断截儿的头发丝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三次了!
今天一整天,他的耳鳍被这条破蛇吓出了三次!现在还把毛给揪断了!
士可杀不可辱,司君恨不得现在把这条蛇丢到窗外!
但气归气,理智回笼,他用眼角余光瞥向了窗户。